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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愚蠢。”
这话,既是在说裴望慈,也是在说自己。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再猜不出裴望慈的心思,那还不如换好了衣服自己去躺进棺材板儿了。
难以想象,裴望慈到底是哪儿来的自信,以为自己还有资格让她心软。
自回京后,看到裴望慈的每一个瞬间,她都觉得自己以前一定是被人下了迷魂药,才会在那个时候看上裴望慈这么个自以为是的东西。
她转身便走,走时还不忘向后挥挥手,“先走了,血别溅到我身上,脏。”
……
谢府。
谢夕螺坐在药炉子边上,一手拿着医书,一手拿着扇子,边煎药边学习。
她师从韩笠,虽然跟师父比,只算是个半吊子,但已比民间的大多数大夫都强上不少了。
也就只有师父不满意,她刚从紫荆关回来,他就迫不及待的来谢府,直戳她脑门。
哼,她才不笨。
虽然现在煎的药是师父开的药方,但她学就是了。
不过,谢夕螺看着韩笠亲手写的手札,越看越觉得看不明白了。
忽的,脑海中想到了什么,只听谢夕螺道:“我觉得锦姐姐可厉害了,可是……”
欲言又止的,少女满脸困惑地回过头,“二哥,你说像锦姐姐那么聪明的人,当初为什么会看上裴望慈那种虚伪的家伙啊?”
男人下棋的手微顿,随后将白子放入了竹篓子内,手指在棋子中搅弄了一阵儿,又重新拿了一颗出来,“误打误撞。”
“什么?”
谢夕螺更懵了。
谢知晏却未再说话,沉默地将白子落入棋盘,彻底堵死了黑子的最后一口气。
挚友,至亲,情爱,终究是不一样的。
小锦儿从未感受过爱。
战场上,她有可以交付后背的生死之交,紫荆关内,她有忘年的挚友,忠诚的下属。
可那些终究是友情,终是不一样的。
那个时候,裴望慈的出现,不同于军中那些糙汉子。
正好满足了小锦儿心中对于所有的关于夫君的想象。
因为这一层原因,她自动忽视了这个人的目的,甚至为了他,甘愿忍受裴府带给她的各种不公。
谢知晏拂袖,棋盘地上棋子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滚落了一地。
谢夕螺后背一抖,扇风的速度莫名加快了。
完了完了,她好像问了不该问的了,她还是好好的闭嘴吧。
“药何时煎好?”
“快了快了。”
谢夕螺僵硬地梗直了脖子,抹了一脸的灰,根本不敢回头去看她哥的脸色。
好可怕,好可怕,早知道她就继续在紫荆关逗那些傻子玩儿了。
省的回来还要时不时的顶着哥哥的气压和师父的耳提面命。
就在气氛紧张时,毫不知情的夜二自外面快步走了进来。
他一只脚刚踏入这片范围内,就觉得气氛有点儿微妙,夜二没多想,附身到谢知晏耳边。
“大人,公孙宸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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