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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朱由校问及南宗的人,李明睿便忙回道:“快了,微臣按照您的旨意已让他们走御道,马不停蹄,现在已经进入山0东境内,再有三五日应该能到达曲0阜境内,此次南宗派的是族长孔贞运长孙孔尚乾,可见他们南宗的人对此事也是很看重的。”
“你这段时间与孔系的人多走动走动,麻痹麻痹他们”,朱由校说着的时候,王承恩这时候走了过来:“陛下,衍圣公次子孔兴凯求见。”
“他来干嘛,难道今日请安的人换成他了不是”,朱由校有些疑惑地说了一句,就朝李明睿挥了挥手,李明睿会意告辞而去。
这里,朱由校忙端正了身子:“让他进来吧。”
孔兴凯闻听陛下准许自己来见,心中不由得感到一股窃喜,嘴角也不自然地带起一丝冷笑,但等到他走来看见那个叫菱馨的女人正温柔体贴地给当今陛下捶着背,而陛下那一只手正不老实的在她身上胡乱摸时,他不由得恨得牙根痒痒。
“学生见过陛下!”
孔兴凯乃府学增广生员,又是衍圣公次子,便在朱由校面前自称学生。
朱由校停下手中的动作,正襟危坐地挺直了身子,示意菱馨退下去后,才问向孔兴凯:“令尊身体恢复的如何?”
“回禀陛下,家父昨个儿好了些,已经能下床走路,本想着亲自过来给陛下请安,但怕把邪气过到陛下身上所以就没敢来,便让我们这些做小辈的多在陛下跟前走动,还望陛下恕罪。”
孔兴凯很谦卑的再次朝朱由校弯腰下拜,朱由校自然知道这孔兴凯所说都是推脱之辞。孔胤乾要躲着他,朱由校也不会强迫他来见自己,且并不在意地回道:“静养些时日也好,你今日来不会只是来给朕请安的吧?”
“学生不敢在陛下面前撒谎,冒昧前来打扰陛下,是因如今园中牡丹花开,又加上学生邀了几个社友前来切磋制艺文章,想到陛下您近来无事,所以特来相邀于三日在绛珠圃开文社,不知陛下可拨冗前来,让我等学生聆听圣训,略沾皇恩”,孔兴凯第一次壮胆在陛下面前说话,心里也有些忐忑,手也不禁拽出了汗。
朱由校倒也没有因此而要为难他,常言道,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孔胤植次子孔兴凯突然求见自己还要邀请自己去看牡丹花,必定肯怀有目的,朱由校倒想看看他到底是怀有何目的。
“近来也无事,朕索性也就答应你,见见你们这些山0东的年轻士子,看看这孔孟之乡的学子文章水平如何”。
朱由校这么一说,孔兴凯心中不由得一喜,忙告辞而去。
待孔兴凯一走,朱由校就不由得朝陪侍在一旁的王承恩问道:“此人眼神毒辣狠厉,你我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他了?”
“微臣也不知道,不过谅他一黄毛小子也玩不出什么花样,如今突然要请陛下去观赏牡丹花,还要参加文会,谁都能看得出他葫芦里肯定卖的不是好药,陛下难不成到时候真要赴约不成,先不说这样有失身份,若是真要什么好歹,微臣可就罪过大了。”
王承恩这么一说,朱由校却也不由得嗤笑起来:“你既然说他不过是个黄毛小子,那还担心什么,到时候看看就知道了。”说着,朱由校就又转身对吴进吩咐道:“派人跟踪他,不要被他发现,没准这是个从内部整倒孔胤植的机会。”
吴进应了一声就出门安排跟踪那孔兴凯,孔兴凯自然也不知道自己的小伎俩已经被陛下看穿,从小锦衣玉食的他如今做起这些阴谋斗争的事来,胆略虽足,但谋划却不足,他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早已被陛下的眼线看得一清二楚,而是犹自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不禁厉色道:
“三日,我孔兴凯就让你们看看,敢惹本公子和我孔家的下场!”
这日是山0东巡抚提审孔衍圣公孔胤植的日子,提神因由自然是近期发现的数十具少女被残害一案。
因陛下准予,所以孔胤植虽贵为衍圣公也不得不被请到曲0阜县衙候审,当然因其还是衍圣公,所以是被请到县衙,而不是被押解而去。
孔胤植倒也配合,此时的他也没了初时的慌张,且来到县衙时也是神采奕奕,毫无得病的任何表象。
朱由校此时也莅临至此,旁听此案。
袁可立本打算让他坐在上位,但朱由校以袁可立乃今日之主审且自己不过是微服而来为由让袁可立做了正堂。
朱由校见孙胤植红光满面,自然也就更加笃定他一直称病是躲着不想见自己这个皇上。
而今日,朱由校也懒得搭理他,依旧是埋头吃茶,左布政使顾庭焯和按察使王任以及兖州知府罗茂吉曲0阜知县孔贞堪等则官员则因为当今陛下朱由校坐在堂前而只能站在一边。
顾庭焯看见孔胤植不禁面露惋惜之色,如今他也已经算是尽力,但也帮不了这位衍圣公,要怪只能怪这位衍圣公做下的孽太深。
打定了主意要明哲保身的顾庭焯决定待会儿一言不发。
而按察使王任在看见孔胤植也不好意思地别过脸去,他可不想让陛下瞧出自己也和孔胤植关系匪浅。
兖0州知府罗茂吉则是一脸忧愁地看着孔胤植,他素来是知道自家老爷秉性的,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且种种迹象都表明自家老爷跟这件案子关系甚大,如今巡抚亲自开审,陛下监督,只怕难逃罪责。
曲0阜知县孔贞堪是一众地方官中唯一一个知道孔胤植找过七公孔闻诗的人,虽然他不知道孔胤植究竟有没有说动七公前来帮助孔衍圣公府,但他从孔胤植脸上淡然的表情中似乎已经知道了答案。
孔胤植现在的确有了倚仗,因而也不再担心,接下来会被陛下治罪,甚至当他看见朱由校时心里却是鄙夷地轻笑了笑,暗道:“到底是年轻了些,还想动我孔衍圣公府,真是想得太简单!”
这里,袁可立已经拍响了惊堂木,这些日子以来,他已然查清楚了孔胤植表面上一本正经实则虚伪狡诈且残忍无比的证据,因而他也没有因为孔胤植的衍圣公身份而不敢责问。
“孔胤植,你可知道本官唤你是为何事?”
袁可立问了一句,孔胤植却是理直气壮地回道:“老夫不知,还请中丞大人明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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