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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升月落,光阴倏然,转首间,宁潇与司徒青衣已经成亲三年有余。
三载间,鸿案相庄,举案齐眉,年愈久而情愈密,二人曾于阳光满照时,泛舟游湖,于烟雨朦胧中,观鲤跃水,于瑞雪纷纷时,静赏寒梅。夫妻情意之笃为临国府之表,相处亲昵,青衣初为羞涩,往往避人,久则心下自宽,不以为意,思宸笑之,映雪羡之,锦绣掩面唾地而走。
此日逢七夕之节,临国府高挂红烛,灯笼铺陈,光亮如昼,宴罢,夫妻二人同携素手,执香烛,排瓜果,同拜天地神明,祈求暮雪白头,生生世世,礼毕,相视而笑。
是夜小雨初霁,月色如洗,银汉波光如练,青衣手持轻罗小扇,与宁潇并坐香来水榭临水亭下,抚水面之风,观明月移影,怡然自得,珊珊可爱。
俄而月还西汉,霞临东沼。湖中蛙声,屋外蝉鸣,竹林飞鸟,一时清音阵阵,湖水涟涟,波光如镜,镜中有月,月随水流,风语四墙,青衣欢而喜之,乐而忘归,宁潇屡欲催卧,多笑语推脱,临过子时,方体力不胜,恋恋而去。
翌日,遂病,卧床十余日,方自责贪玩,悔之不已。
“小姐!姑爷!”
紫儿进房禀报道:“夫人说,近日郊外有个新建的皇恩寺里面的菩萨十分灵验,夫人希望姑爷能带着小姐一起随她去上柱香,好生祈福呢!”
上香祈福,历来都是人们的美好祝愿,但从未有人真的拜佛治好过病。
其实,现在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司徒青衣的身体,先天虚弱之症,凭这个世界的医术是治不好的,但只要好生调养,这一生也未必会有大碍。
当然,早夭的可能性不小。
但是宁潇也没有办法。
即便是自己日后突破天人,恐怕也无能为力。
司徒青衣的症状,司徒霓裳想来也十分清楚。
但她却没有帮青衣治好,显然,预示着,即便宁潇日后成就武道天人,也治不得病,救不得命!
虽然眼下无望,但两人已经结为夫妻,宁潇自然也不愿坐以待毙。
这些时日也一直在研究医书古籍,希望能有所获。
当然,或许一切都是他多虑了。
每隔一段时间,司徒青衣病情便会严重几分,虽然看着吓人,但其实也并无大碍。
她需要的永远都是好生休养,不喜,不怒,宁静,平静……
而这一点,宁潇已经尽全力去做。
司徒青衣声音柔弱道:“卧床太久,身子已经困顿,出去走走,或许也可,不过……我听姐夫的……咳咳……”
“那就去吧,菩萨会保佑你的。”
宁潇便让紫儿和墨雪服侍司徒青衣更衣,于内门和徐夫人同乘一轿,出了临国府,径向皇恩寺而去。
宁潇和徐夫人带着司徒青衣把皇恩寺所有的佛像都拜了一遍,自觉诚意满满,方转身离开。
出门时,徐夫人笑道:“早知道,应当让老爷擎海他们也来的,我们这么多人,给菩萨烧了这么多香,又给了这么多香火钱,肯定会让我们青衣早点好起来的!”
三人乘兴而来,满意归去。
日色渐昏,但刚回到上京城,便于城门处便听见一道高深莫测的声音响起:
“断人祸福,识人生死,天闻若雷,了然今生前世神目如电,看穿仙界凡间,天地万物无所不知,阴阳八卦无所不明!来一来,算一算喽!不准不要钱!”
徐夫人听罢,笑道:“哪来的算卦的神棍,敢这样夸口!”
本不欲理会,忽地又听见那声音响起:“小姐久病沉疴,乃先天宿疾,不日风云难测,真的不来算一算未来生死祸福么?”
“停轿!”
徐夫人忽然喊了一声,有些惊诧的看向司徒青衣,又看向宁潇:“这个算卦的都没看到青衣,怎能知晓她的病症?难道今日我们真的遇到了高人?”
徐夫人说着,忽然眸光一转,愈发欣喜道:“是啊,都说皇恩寺的菩萨灵验,还真灵验,刚回城,咱们就遇到了高人,必然是菩萨保佑!”
徐夫人欢喜不尽,连忙扶着司徒青衣下了轿子。
宁潇虽觉得这八成是个江湖骗子,但是却也不敢错过,索性听听倒也无妨。
“算卦的!你刚才说的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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