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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意,又怎么会难过呢?
*
东幽临深阁。
鼎中燃着香,袅袅烟雾从精致的镂空雕纹中逸出来,被切割成不成形状的薄雾,丝丝缕缕朝着四面八方弥散而去。
司珏身姿挺拔,坐在桌边,眼睛黑沉沉地,盯着香雾不知道在想什么。
桌上摊着一枚玉简,密密麻麻的字眼浮跃其上,尾端却少了落款。
侍立在一旁的家仆等了许久,忍不住出声提醒:“少主,家主说了,该动笔了。”
司珏手指搭在玉简边缘,指腹上染着血。
血珠顺着伤口涌出,悄然地随着重力向下凝集。
就在它即将承受不住重量坠落下来之前,司珏手腕微动,反手将血珠抹在左手手背上。
他抬起眼,声音冷淡:“她现在在哪?”
她?
家仆愣了下,没想到司珏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不过自从潇湘剑宗那位提前到达东幽,直接住进了司珏的临深阁,司珏便在她身边安插了不少眼线,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家仆只迟疑了片刻,便将纪宛晴的动向和盘托出:“此刻应当是躺在院子里晒太阳……”
“我问的不是纪宛晴。”
司珏不悦地打断,似是有点头痛,未受伤的指尖按了按太阳穴,停顿片刻才缓缓道。
“……是寒烟。”
家仆彻底惊了。
虽然少主同寒烟仙子的确早有婚约,但只要是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桩婚事早已名存实亡。
寒烟仙子苏醒之后,少主就连一个字都没有问过她。
怎么会在这种时候突然问起她?
虽然意外,但少主开口他没有质疑的权利。
家仆迟疑片刻,道:“寒烟仙子同兆宜府来客被安排在一处,并没有什么动向,至今未出。”
“哪。”
“南和阁。”
司珏应了声,依旧盯着香鼎上的莲纹,指尖不自觉捻起。
这是他心情烦躁或者思索时的习惯动作。
他似乎是出了神,甚至没有在意指腹的伤口。
还未愈合的伤处被反复揉挤,愈发多的血珠滚出来,落在袖摆上。
司珏倏地起身,大步往外走去。
家仆睁大眼睛:“少主,您去哪?”
司珏连眼神都没分给他,更没回应,拉开房门便踏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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