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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和有力的在它掉落的瞬间被人捧起覆回他因绝望而紧绷的面容上。
他诧异到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
冰冷面具下极力试图遮挡的秘密此时滚烫着,从未有过的与那抹亮银贴合的如此紧密。
扶岐那双凤眸陡然瞪大,不可置信地看向面前抬手做出这一切的人。
她的面容逆着光,零落碎发在额下折出一道阴影,少女的情绪无人能看清。
可却足以令他震颤,唇齿相碰颇是震撼,不可置信般:“太子妃?”
温泠月指尖被冻得通红,却紧紧捏着面具边缘,将之扶在它本应遮蔽住什么的位置。直到青衣暗卫上前恭敬地如命将钳制扶岐的木刺拔出。
那人的臂颤颤巍巍接过她松开的手抚上银面后,温泠月才后退至青衣暗卫身旁。
“为什么?”
他无暇顾及流血不止的双臂,纵是指尖泥泞也要捂住被面具盖住的左脸。
视线匆匆对上坦然似什么都不曾发生过的温泠月的眸子,试图从中寻找出些微悲悯、可怜、施舍一类的情感,好让他更心安理得一些。
可他偏偏没有找出分毫。
温泠月垂着手,说着一件稀松平常的事一样。
“你不是说过,摘了面具就会死吗?”
他卷发下双肩猛地僵住,但眉目中的畏惧已褪去大半,似乎在细细思量她这句话,又是震惊。
她是怎么听到的?
“虽然不知为何那么在意,但应该对你很重要吧。”
温泠月说罢,掸去袖子上沾起的木屑,将手缩回宽袖中。
把狐裘送了人还是有些冷的。
“娘娘,您没事吧。”
方才只是上楼取了一趟温泠月吩咐打包的糖醋鱼,南玉惊讶地看着转瞬成为一片狼藉的戏台,手一抖,怀中纸包险些掉落,幸好被温泠月恰时接住才作罢。
而温泠月只是摇摇头,怀中被南玉塞来一个刚刚寻来的汤婆子,继而吸了吸冻得通红的鼻尖回身看向扶岐,撅着嘴依旧是冷言。
“一码归一码,你憎恨禹游,所以本宫还是讨厌你的。”
她执拗地对那个怔在地上的人吐出当下想法。
讨厌归讨厌,帮忙的话……帮了就帮了吧。
温泠月不等他答复,视线从那位眼生的小暗卫身上掠过,颔首示意感谢后,意外被木桌上那座小山和一片荒原吸去目光。
“嗯……”
她决定从今日开始也去买一买那本《不见墨》,追到结局再说。
南玉瞧着青衣暗卫倒是觉得有几分眼熟,虽说她记忆也就比温泠月强上那么一点点,但聊胜于无。
是不是在东宫何处见过?
青衣暗卫恭敬目送她们主仆二人离去后,才彻底收起竹色长杖,居高临下地看着已经半身站立的扶岐,低声说了些什么。
只见黑袍卷发的他迟疑了一瞬,但再没有适才那般刻薄。
而待到围观者见戏台终于恢复和平后,才三三两两从大柱后走出。正欲离开是非之地的众人却因那个青衫暗卫忽然的动作而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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