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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多年后的无归山双霸便由此结识,顾萧又揉了揉雪貂的小脑袋道:“这加了茴香番椒的肉你吃了不习惯,一会儿咱们两再抓一只怎么样?”
“咯咯咯。”雪貂手舞足蹈起来。
“恩,不过呢,我不能总叫你小家伙吧,给你起个名字吧,我呢,叫顾萧,今年十八了,你爱吃烤兔,就叫你‘小兔子’怎么样?”顾萧拄着下巴,沉思道。
“咝咝咝”雪貂龇起了它的尖牙,咬住顾萧的袖口用力的甩头撕扯,表达自己对“小兔子”这名字的不满。
“对对对,这个名字是有些过于随意了,换一个换一个。”顾萧从雪貂口中用力拽出了衣袖。
“你通体乳白,就叫‘小白’吧!”顾萧用力的点点头,仿佛对自己第二次起的名字非常满意。
“咝咝咝”雪貂的尖牙再度撕扯起衣袖。
“我也觉得俗,咱不叫‘小白’。”顾萧摸着自己的衣袖,心疼道。
顾萧沉思片刻:“上古有诗‘踏雪探孤芳,只有诗人共’,适才我与你相斗,用踏雪七寻的踏雪之寻,追你许久,你都不落下风,不如就叫‘踏雪’如何?”
“咯咯咯。”雪貂立起身子,歪头望着顾萧,冲着顾萧两只前爪不停的挥舞,似是赞同一般。
顾萧见踏雪也赞许了自己的新名字,起身舒展了一下筋骨,对着踏雪指向草庐方向道:“我出门已许久,咱们先一同回去拜见过师傅,李叔,再去抓雪兔罢,来到我身上来。”顾萧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只见踏雪并未听从顾萧的话,而是转身向着适才顾萧发现自己的窝边而去,飞速跑至窝内,不一会儿,只见这巨石下的雪貂窝内一团团积雪顺着洞口飞出,顾萧看的一阵疑惑,便起身去看看踏雪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顾萧刚走到窝边,只见积雪不见,唯见雪下土壤成团的飞出,顾萧俯身向洞内查看,只见踏雪只露着乳白的尾巴在外摇晃,整个身子都已深钻地下,两只爪子似在不停地挖着什么。
顾萧唤道:“踏雪,随我回草庐去,适才出来的时间太久了,李叔约莫也自行回去了,咱们也回去罢,别让师傅和李叔担心。”殊不知,师傅与李叔才不会担心他这‘无归山小霸王’,反倒是担心起这无归山万物,顾萧回来,又要遭殃了。
踏雪对顾萧的呼唤充耳不闻,只一个劲儿的向下钻去,顾萧被踏雪行为绕的云里雾里,只好耐心等待,看踏雪到底要做什么。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顾萧正倚靠在巨石旁耐心等待,只听得洞口细碎作响,顾萧低头看去,只见踏雪叼着一物从洞口探出脑袋,两只乌溜溜的眼珠正探寻着洞口的顾萧。
萧忙的趴下,双手将洞口盖住踏雪的积雪浮土扒开,只见踏雪费力爬至顾萧身下,将口中叼着的东西放下,快速的抖动着身上占满泥土的乳白毛发,阵阵沾满积雪的泥土飞扬,甩的顾萧仓皇捂脸。
好不容将脸上泥土的掸落,顾萧又细心的将踏雪身上的泥土也掸了掸,开口道:“踏雪,你这是干什么呢,怎么着,听闻要跟着我走,还要将藏着的宝贝也一并带着不成,我瞧瞧是藏了仓鼠还是雪兔的肉?”
言罢,顾萧低头望向身下踏雪置于地上的物件儿,地上放着的并非鼠肉亦非兔肉,而是一个漆黑皮革包裹之物,此物虽被皮革包裹,却透出阵阵杀气,顾萧手触此物,只觉手臂汗毛竖立,周身真气自运,丹田青衣诀真气顿起护住顾萧心脉,顾萧神情凝重,望向此刻瞧着自己的踏雪。
踏雪此刻正立起身子,两只前爪用力的拨弄三角脑袋上剩余的泥土,听着顾萧询问自己叼出的是何物,这踏雪甩了甩三角脑袋,用眼睛望了望顾萧,又望向漆黑皮革包裹。
顾萧方才想起,踏雪不似一般的雪貂,自己运轻功而追,使冰棱为器刺它,都能轻松躲开,此物杀意外泄,蕴含真气,而踏雪一家应是常年受此物影响,身体中渐渐有了些许真气,才会不似一般雪貂,反应和奔逃之速齐快,此时看着踏雪说道:“你要我打开此物?”
“咯咯”踏雪回应道。
见到踏雪用机灵的眼珠示意,顾萧只得蹲下身子,双手运真气,小心翼翼的拨开上面的泥土,只见黑色缠绳捆绑通体,许是埋在土里的时间久了,亦或是受到了多年的雨水冲刷,缠绳已有些许腐坏,顾萧凝神用手去解那缠绳,将将触及缠绳,只听的不远河流冰面上“咔咔”碎裂之声,一道两道,接着数十道裂痕在冰面显现,顷刻间裂痕融汇与一点,炸裂开来,躲在水草中的鱼儿们被真正杀气激荡,在水中不安的游荡,有的甚至跃出水面,被寒冷的天气瞬间冻成冰棍。
草庐内,用完午膳的顾剑一手中握着鹿皮酒囊,正闭目养神,感受到一股滔天的杀意漫天自山中直冲云霄,顾剑一担心是否是顾萧在游历之时得罪了江湖人物,不多待,只见草庐的房门被剑意冲开,顾剑一踏空而出,向着杀意处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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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也感受到了山中异象,直直望着顾剑一踏空而去,喃喃道:“少主在山下招惹了谁?竟追到无归山了?还真是不开眼呀。”随即运轻功而出,追着空中的顾剑一而去。
顾萧被这杀气逼退数步,方才止住身形,神情郑重的望着黑皮包裹,缠绳松开后,黑皮包裹自然解开,漏出里面的物件,这黑色皮革包裹的是一把漆黑短刃,短刃古朴自成,通体如墨,刃长约尺余,刃上如天外飞石坠地般,满布坑洼,刃柄一体而成,只墨色不知是何皮革包裹刃柄。
此刻短刃散发的阵阵杀意已让踏雪惊恐不止,躲入顾萧身后瑟瑟发抖,仿佛不再识此物一般,顾萧被杀意逼的在这冬日中冷汗浃背,就在此时,顾萧身后的断月似是感应到主人困境,在剑匣中发出阵阵剑吟,助顾萧抵御这杀意透体,顾萧在断月剑吟的帮助下,终于稳住心神,凝神运气,踏步近前。
犹豫再三,顾萧还是伸手握住短刃,刹那间一股墨色杀意从掌心直透顾萧丹田,顾萧丹田的青衣诀此刻自行流转在丹田中抵御住了短刃杀意,这两股真气在顾萧体内作乱,一墨一青两股真气在丹田中剧烈碰撞,顾萧双眼一青一墨,两芒相斗。感受到短刃杀气渐盛,顾萧身后断月剑终是按耐不住,剑吟声响彻天际,断月剑自出剑匣,如一抹月色般,落入顾萧右掌之。此时的顾萧早已失去意识,只在两股真气的驱动下,毫无意识的被驱动着,仿佛一只提线木偶,顾萧此刻左持墨刃,右持断月,两柄神兵如仇敌见面,分外眼红。
顾剑一踏空顺着杀意而来,心道自习武以来,从未见过如此杀意,竟让自己都觉心神不安,此刻的顾剑一心中只念顾萧安危。片刻后,顺着杀气赶至河边的顾剑一终于发现了杀气的源头,也同时发现了被正在左右手各持一刃在左右互博的顾萧,望见顾萧面庞青墨双色,丹田真气涨如大鼓,顾剑一面色凝重,飞身近前。
此刻早已失去意识的顾萧,已被手中墨刃带入幻境之中,顾萧只觉周身处于黑暗之中,身体如坠深渊,在无休止的下坠中,顾萧望见深渊处有一丝明亮,顾萧勉力控制着身体向着亮光处坠去,终是进入这光亮之中,顾萧再度睁开双眼,只见眼前只见巍峨宫殿,宫殿外万余披甲猛士分列两旁,眼前一人不卑不亢,着长袍,身形如枪,不急不缓,稳步而行,身后一人手托木匣瑟瑟发抖随行其后,自己如旁观者一般,跟随着二人穿过丛丛兵戈,踏阶入殿,遥遥而望,大殿之中玉阶之上端坐一人,身着墨色冕服,冕服之上以金线绣日月星辰、山川河流,金色巨龙盘踞冕服之上,赫赫生威,端坐之头戴冕旒,冕旒前后各十二串白玉珠,虽这十二白玉旒半遮那人眼睛,可他端坐大殿不怒自威,身上的帝王之威气灌宫殿,让阶下众人不寒而栗。
正在旁观,忽眼前一黑,如片段延续一般,顾萧再度望眼前情景,自己已成了身着长袍之人,顾萧回头望去,适才托匣随行之人已被殿外甲士斩成肉泥,此刻万余甲士正持戈怒视望着自己,而适才宫殿上端坐之人此刻已狼狈不堪,衣袖尽裂,手持一柄长剑,眼神中有惊恐亦有别样情绪望向自己,顾萧这才自顾,发现自己已周身无力,瘫坐与柱旁,双手之中分别握着一短刃,其中一柄正是踏雪交予自己的墨色短刃。
眼前这冕服持剑之人,惊恐的眼神逐渐变为坚定,大叫一声,持剑刺向自己,顾萧此刻想运真气抵抗,可周身竟再无半点力气,口中也无法呐喊出半点声音,只得眼睁睁的看着长剑透体,血色四溅,顺着身体慢慢浸入衣衫,不多时整个人都已浸入血水之中。
“啊。”顾萧惊醒,低头望向胸口,周身皆安,无半点伤痕,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已回到草庐自己房中,断月剑匣正静静的躺在不远的桌上,青衣已洗涤干净挂在墙上,就连大氅被划损处也已被缝补好了。
顾萧剑眉紧蹙,自己不是在河边与踏雪一同打开了那黑色皮革包裹之物吗,顾萧望向自己的左手,发现自己左手仍紧紧握着墨色短刃,可能是握的太紧,自己的左手都已经泛白。顾萧努力的回想发生的事情,忽然想起踏雪,望向身边,踏雪此刻正肚皮朝天,躺在自己身边酣然大睡。
见到踏雪无事,顾晓松了一口气,笑道:“小家伙,你送我这东西可真是。。。。”话未落音,顾剑一与李叔推门而入,李叔手中端着些吃食小菜,顾剑一仍是那副处事不惊的面容,双眼中却透着关切。
“少主,你可昏睡了三日了。”老李将吃食放在一旁桌上。将桌上大氅取来披于顾萧身后。
“萧儿,那日我赶到山中你身旁时,你已被此刃中杀气所惑,我本欲用功力制住此刃,没成想,此刃杀意如滔天巨浪,我亦无法降伏,更何况这杀气已尽入你体。”顾剑一轻声开口。
顾萧听的师傅所言,低头望向手中短刃,此刻自己已感受不到短刃中的些许杀意。脑中只记得当日自己犹豫而拿起短刃,以后之事一概不记得了,只在梦境中见得自己仿佛化身刺客,去袭杀那宫殿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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