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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眯着眼睛透过半绿半黄的长草看了几眼驱逐了薄雾慢慢升起的金黄色太阳,黄品揉了揉有些发瘪的肚子收回了目光。
不知道是不是将近一整天没吃东西的缘故,升起的太阳越看越像是个鸡蛋黄。
而这个时候所有人在忙碌着,离着开饭更是还有段时间。
方才在收回目光的时候都已经又联想到蛋黄派,再这么盯着只会觉得更饿。
并且联想到的美食越多,越是件痛苦的事情。
就大秦这个年岁,说这里是美食荒漠都是在夸赞。
回忆的越多,待会儿开饭越难以下咽。
咬牙将骨头好似都散了架的身躯坐起来,黄品闭起眼睛缓了一会儿,轻轻叹息一声。
除了初次见血难受些,死党说得那些骑马后遗症根本就没发生在自己身上,还以为天生就是猛将的料子。
结果为了保命而高度紧绷地那根弦一松,身体就跟被车撞过一样。
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酸疼地,尤其是两个屁股蛋,麻木的就好像没长在自己身上一样。
尤其是两个大腿,火辣辣地如同被马蜂蛰过一样疼,不用想都知道肉皮肯定是都被磨破了。
难怪自己刚刚慢骑了两圈就问能不能加快速度时死党会一脸的坏笑。
而一想到这,死党的那张脸顿时浮现在脑海里,这让黄品心情猛得变得有些低沉起来。
与他分别的不光只有死党,还有堪称安全区与舒适区的后世生活。
即便今后不加入秦军只做个平头百姓,如果想要在边地活的滋润活的有保障,还是要个有强健地体魄。
这个时候可没什么有困难找一一零,生病了打一二零的好事。
不但医疗极度不发达,更会经常遇到动刀动枪的状况。
他不会每次都有这样好的运气。
他必须要尽快适应大秦这个新环境,而不是让环境去适应自己。
琢磨到这,黄品两道剑眉挑了挑,眼中的目光变得坚毅,忍着浑身的酸疼起身站了起来。
走到大黑马跟前,先是与大黑马轻轻顶了顶头。
除了感谢昨晚大黑马良好的表现外,毕竟都是来自于后世,黄品也将大黑马当做了最亲近的存在。
大黑马仿佛也好似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样,不但与黄品的额头顶了顶,还用马头来回蹭了蹭黄品的脸颊,比之前更加的温顺。
大黑马的表现十分的治愈,让黄品脸上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摩挲了几下马头,黄品收了笑容望了望堆儿的跟小山一样的尸体,深呼吸了一下迈步走了过去。
在人命如草芥的年代,什么样的惨景都有可能遇到,如果连收尸都看不得肯定是不行。
不过刚刚走了几步,之前雾气带来的湿气与浓重的血腥气混合在一起变得更加恶腥的气味就呛得黄品再次想要呕吐的感觉。
但是黄品咬咬牙后,还是迈着大步继续走了过去,并且故意大口大口的呼吸这种作呕的腥气。
几个正从大车上往下搬着尸首的骑士看到黄品从长草那边走过来,连连摆手示意黄品继续在那边歇息。
但是看黄品为所动,几人多少明白了些意思。
缓缓点头的同时,眼中的目光变得更加钦佩。
“虽说你们脑子肯定没倭好使,但神经肯定是比倭大条。”走近几人开了句他们听不懂的玩笑,黄品挤出一丝笑容道:“男人就该对自己狠一点,我也来帮你们搬尸体。”
几个骑士见黄品伸手要帮忙全都笑着摇摇头,并且向尸堆儿的另一侧连连比划。
黄品疑惑地挠挠头向前又走了几步,向尸堆儿的对面看过去后,刚看了一眼就猛得低下头,而且身体也微微有些发抖。
他亲自跟着秦军一起冲锋陷阵,根本就没看到司马迁得笔下所写的什么光膀子就冲,而且战后还要把敌人的脑袋挂在腰上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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