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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沈柠身后做丫鬟打扮的七月走上前,将手里沉甸甸的木箱子放到了桌上,然后打开。
沈柠一样样给老太太介绍:“老夫人您请看,这个是香皂,是用来……”
醉翁之意不在酒,老夫人自然没有那么许多耐心,听沈柠说了会儿,便像是很满意的样子,直接定下的数量。
香皂香水香膏口红都定了,高门大户又是老夫人自己寿辰要送亲友小辈的,数量上自然也不会太寒碜。
两下敲定了订单,七月将这些展示的样品收回箱子里,老夫人身边的丫鬟则是已经重新换了茶水。
这时,老夫人身后那一看就是心腹的老嬷嬷笑着说:“夫人您瞧瞧,整个平宁也寻不出几个沈娘子这般标致的娘子罢,老奴方才一见,还当是哪家当家主母呢。”
老夫人点头,笑容透着股满意劲儿:“是生的好看,也恭顺懂礼,能拿的出手,”
沈柠:来了来了,狐狸尾巴要露出来了。
果然,那老嬷嬷下一句就来了:“沈娘子这般标致贤淑的娘子,合该过那锦衣玉食的日子,整日里操劳这些琐事倒是可惜,平白辛苦。”
不等沈柠接话,老嬷嬷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这说着说着,老奴倒是想起一桩事情来,也不知当讲不当讲。”
老夫人瞥了她一眼:“哪个能禁你说话不成。”
老嬷嬷笑呵呵道“老奴寻思着,表少爷丧妻后一直失落伤怀,如今独身一人,偌大的府院里也没个主母操持……沈娘子这家里家外都是一把好手,这通身的气派,可不就是该做主母的嘛。”
老嬷嬷给老夫人轻捶着肩,笑着央道:“不若,请老夫人发发慈悲心疼心疼沈娘子,给她指个好姻缘……”
“就你多嘴。”
老夫人看似在训斥嬷嬷,实则却是语调带笑。
顿了一瞬,便也像是忽然想起来的样子对沈柠说道:“这一提及,老身才想起来,我娘家外甥去岁丧妻,他为人宽善长情,一直未有续弦之意,硬是守了一年丧,如今丧期已满,倒是该寻个当家主母了。”
老夫人拉着沈柠的手拍了拍:“黄家是高门大户,耀祖也是个好孩子,老身见到沈娘子便觉一见如故,想必这就是注定的缘分了。”
范茹莫名其妙挨了一通骂,回到家气的直接将木盆砰一声放到桌上,还在骂骂咧咧:“什么东西,一群刁民!”
裴元洲神情平静,正在喝茶。
李语诗也听到了外边的声响,出声安慰:“大娘别跟那些人生气,犯不着。”
范茹冷哼:“都是沈柠那个祸害,走到哪儿都不让人安生。”
裴元洲放下茶杯,淡声道:“娘,我早就劝过你,不要再针对沈娘子。”
他说:“当初的事,我们受她照顾得了好处自是理亏,被人议论说道也是理所当然,您又何必非要针对她试图掩盖什么。”
范茹气结:“当初我还不是为了让你安心念书!”
裴元洲有些无奈:“我知道,可有得便有失,我没有责怪您,只是希望您不要再钻牛角尖了,过去的事便让它过去。”
范茹冷哼一声不再说话,旁边,李语诗看了眼裴元洲,沉默不语。
“我先去温书了。”
裴元洲起身往书房走去,书房离大门近,李语诗也起身:“那我先回去了。”
两人一起走着,李语诗问道:“元洲,你最近似乎格外刻苦,休沐在家都不歇息。”
裴元洲温声道:“有劲敌在侧,不敢稍有懈怠。”
李语诗有些意外:“能被你称为劲敌的……莫非是沈青柏?”
裴元洲嗯了声,对沈青柏的评价很高:“他才华横溢,虽年岁尚浅却老成持重,他日定非池中之物。”
李语诗感叹道:“短短数月,沈家姐弟竟像是都脱胎换骨一般。”
以前她记得那沈青柏只是旁人口中念过几日书的病秧子,可上次去县学寻裴元洲时远远看过去,那人竟也出落成玉树临风的翩翩少年了。
沈柠并不知道范茹这几日被临斗街的人轮番诘骂,她一边数着日子等徐之翊那边的回复,一边时刻防备着徐家那个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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