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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星昀那么好,自己居然有些后悔。。。。。。
如若不嫁他呢。。。。。。
自己可否活成自己,靠谢南汐三字,为父亲报仇,世间女子,当真只有这一条路吗?
这样的想法突然冒出头来,惊得南汐有些心慌,摇了摇脑袋,将那丝若有若无的酒气赶出,起身想要阖上窗睡觉,却突然看见院中有一黑色人影闪动。
那人影从毛驴背上的布兜子里翻出几个物件,塞进怀里,那背影,分明是酒醉在屋内睡得正香的吴师爷。
南汐有些困惑:这吴师爷大半夜的是要做什么?
心中疑惑,轻手轻脚地跟了上去,生怕惊动了这夜色的宁静。她心中虽然不解吴师爷的举动,但直觉告诉她,这其中必有蹊跷。
吴师爷穿过院子,来到了上山头的小路上。月色朦胧,他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尤为孤寂。
那山头背靠悬崖陡坡并没有路,非说还有什么,那只剩几个孤零零的坟堆,月色倾铺将坟堆的轮廓映照得格外分明。
在这寂静的山头,风轻轻地吹过,带着几分凄凉与阴森,吴师爷手脚不如白日里灵活,许是喝了酒的缘故,踉踉跄跄的好几次都差点被路边的碎石与断木绊倒。
终于在一处整理的还算干净的坟堆旁停了下来。
大半夜的来上坟?
南汐想起老孟头的话:这难不成就是大喜子的墓?
躲在一旁的灌木暗处,南汐侧脸去看,吴师爷对着那石碑瞧了又瞧,手指摩挲着自己亲自刻上去的字,点了点头,口中念叨:“是了,是了,就是这了。”
拔了坟堆边上的几根草,他跪在了坟前,掏出怀中的一应祭祀所用的黄纸,又取了火折子点上。
火光在夜色中摇曳,映照着他肃穆的脸庞,显得愈发庄重。他静静地注视着坟前的石碑,眼中流露出无尽的哀思与悲伤。
黄纸在火光中燃烧,化作灰烬,飘散在夜色里。他低声诵读着祷文,声音颤抖,直到那黄纸烧尽,他双手合十,拜了三拜。
这礼数,对于一个徒弟来说,属实太重,南汐看得不自觉地皱眉。
即便是吴师爷对这大喜子心有愧疚,但为国征战本是正道,这般举止,却显得有些别扭。
夜色宁静,吴师爷虽说的小声,倒也能听得清楚,只见他念完祷文,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怪异,眯了眯眼睛盯着那墓碑开口:“大喜子,为师已经帮你的老母亲割了稻,每月也按时给了钱,那些都是为师的私钱,你就行行好,别再缠着我了我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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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将那些灰烬与还未燃尽的黄纸吹起,在空中打了个旋儿。
这把吴师爷吓得够呛,赶紧磕了两个头:“好徒弟,好喜子,师父对你如何你该是清楚的啊,那。。。那。。。那时候情况紧急,你会原谅师父的对不对?啊?喜子啊,师父也不想你就这么没了的,你不该来怪师父,要怪,就怪那个人,是他!对!你去缠着他好不好!”
他的声音颤抖着,仿佛承载了太多未言说的痛楚与纠葛,与白日的他判若两人。
目光迷离,似乎在回忆着那些过往的片段:“我不是故意的。。。”他喃喃自语的重复着,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甘和迷茫。
风再一次刮了起来,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这声响伴着划破寂静的一二声犬吠,吴师爷浑身一抖:“你。。。你别生气,该我赎罪的我都会去干,你不要再逼我了我好不好,喜子啊,自你死后,我就整夜整夜的睡不着,阖上眼,睁开眼,你都在榻前就这么盯着我看,和我说:师父,我疼。师父能不明白吗?师父也心疼啊。你再这么跟着我,我真的活不下去了喜子,到时候,又该谁来照顾你那寡母啊,你听话好不好,别在这世间留着了,听话。。。”
风在这时刚好停了下来,一切重回寂静,吴师爷看了看四周,似乎有些欣慰:大喜子果然还是听话的。
拍了拍身上的土起身,他理了理衣襟,再下山时,那神色与背影就同白日一般,丝毫没有了慌张与踉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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