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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十来日,杨重梧没有出过房门一步,整天活在天昏地暗之中。仙客来客栈的掌柜心善,怕他有个好歹,就让店小二一日三餐将酒菜送到房里。店小二每次送餐时,都看见他倒在床上蒙头大睡,饭菜基本上都是没怎么动,两壶酒却喝得涓滴不剩。
浑浑噩噩,日升日落,杨重梧既不打坐也不练功,满脑子尽是昏昏沉沉,睡觉亦是在半梦半醒之间。恍惚中,看见柳依萍款款走来,面色黯然,叹息道:“杨兄,你又何苦如此?”杨重梧看见了她,心中狂喜,大声叫道:“依萍!”豁然而觉,睁开眼来,却哪有一个人影?
他继续倒头又睡,迷离间,见半空中父亲脸色铁青,连连摇头叹息,母亲双目含泪,柔声呼唤:“尾儿,醒来!”杨重梧在梦里痛声呼喊:“父亲,母亲,孩儿想得你们好苦,我心里好难受啊。”一阵狂风吹过,父母都已不见,只剩下他一个人,在茫茫宇宙之间,上不着天,下不着地。
四周一片漆黑,他真不知何去何从,此时“啊嗷”一声巨吼,如旱天霹雳、九天龙鸣,从天际发出,绵延不绝,是驳,是驳兄,杨重梧奋力坐起,睁开双眼,脑海中的鼓音渐行渐远,灵台终于缓缓清明。
杨重梧起床唤来店小二一问,今日已是八月二十七,巳时刚至。他使劲拍了一下自己的头,边洗脸边吩咐小二,去帮他买些香烛纸钱、果品、酒水等祭祀用品。他净完手面,用新月短刀剃了胡须,将头发整理清爽,另行换了一套干净衣衫,这些事情弄完,便十几天来第一遭下楼了。
这时,店小二也已经将他交代的所有物事买齐,杨重梧结了店中款项,牵了黑马,离店而去。那黑马有好些日子不得见他,看他提了行囊来,用脖子在他身旁不停挨擦。
定兴县离保定府就七十里路,不消一个时辰,已到了卧龙岗,杨重梧在土山脚下了马,提了行囊自行上山。想起七年多前的事情,依旧历历在目,一路上思绪万千,感慨已及。走了没多久,来到父母坟前,杨重梧点燃香烛,双膝跪倒,磕了九个响头,絮絮叨叨,把这几年发生的事情,都与父母说了。
坟的四周都还整洁,没有野草荆棘之类,正如大师哥说的那样,似乎年年都有人前来祭奠。杨重梧将果品果脯摆上,倒上两杯水酒,杨继盛与张贞很少喝酒,只是碰上高兴的事情或者重大的节日,方才小酌两三杯。
杨重梧靠着父母墓碑坐下,心下感觉要安宁了许多,如九年前在家中一般。迷离中似乎就要睡着,忽然听到脚步声响,忙睁开眼睛,站起身来,见山道上走来了一个两鬓花白的中年人。那人到了跟前,看到一个高个子年轻人站在坟前,也吃了一惊,站住不动,两眼上下不停打量。杨重梧记性极好,认出这中年人便是父亲生前的好友王世贞,当年父母过世时,他是刑部主事,父亲的后事,还是他和王璘与义父一起来操办的。
杨重梧上前王世贞躬身行礼,唤道:“王叔叔。”王世贞扬了扬眉,满面疑惑,问道:“你是……”杨重梧道:“王叔叔,小侄是杨应尾。当年还是王叔叔与我义父一起将我父母送上山的,小侄时时想起,心中感激得很。”王世贞又惊又喜,上前两步,伸手扶着杨重梧的肩膀,哽咽说道:“是应尾?你长这般大了,这些年,我还以为……”杨重梧扶王世贞到石凳上坐下,说道:“王叔叔,小侄这些年也确实是九死一生,不过幸亏诸位长辈照拂,小侄的性命才得保全。”王世贞双唇颤动,盯着杨重梧的脸,看了许久说道:“你与你父亲长得有四五分相似,你还活着,好啊,椒山有后了!孩子,你的义父呢?”
杨重梧眼圈一红,便将这几年的事情,拣要紧的几件告诉了王世贞,王世贞听说王一鸣到现在还是生死未明,也不由得喟叹说道:“一鸣兄侠风义胆,我是一见心折,你爹爹幸亏有这样一位好朋友,这些年没有讯息,只恐是凶多吉少,唉,惟愿上天庇佑了。应尾,这些年严党的权势,更胜以前,我受不了这种腌臜气,已辞官回家着书。嘿,我虽不在朝堂,可两眼无恙,倒是想要看看,皇天厚土之下,他们到底能猖獗到什么时候。”
杨重梧道:“王叔叔,侄儿八年不曾来拜祭父母,先前见坟周收拾得极为齐整,想来都是劳烦叔父费心了。”王世贞苦笑一声,摇头说道:“这几年我俗务缠身,有几年还是呆在别的对方,加上今天,我总计也只来了四次,惭愧得很,这道路与坟冢不是我来修整的。”杨重梧沉吟道:“不是王叔叔,那就有些奇怪了。”王世贞道:“应尾,你有所不知,朝野内外,京城狄道,敬重你爹爹的大有人在,所以有人来祭奠你父母,并帮忙修整些杂草荆棘,实在是不足为奇。”
二人说了好一会子话,直到日薄西山,王世贞说道:“孩子,今后你有什么打算?今夜你去我家住吧?”杨重梧谢过了王世贞,说道:“王叔叔,以后的事情,我还要好好想想,小侄八年没有来,今夜想就在这儿陪陪我爹娘。”王世贞点头说道:“也好,只是秋深夜寒,你莫要冻生病了。”杨重梧也点头说道:“小侄体健如牛,王叔叔大可放心。”王世贞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到杨继盛张贞坟前,行礼祷告完毕,便下山而去。
杨重梧送他到半山腰,想起一件事,便对王世贞说道:“小侄现在名叫杨重梧,今天的事情,请王叔叔不要对人说起。”王世贞也是个七窍玲珑的人,当即说道:“我省得的。”便自行下山走了。
杨重梧回转到父母坟前,太阳已经缓缓落山,四处黯淡下来,便拿出纸钱来烧,忆起儿时与父母在一起的岁月,不禁又想起柳依萍说过的一句话:父母在,人身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不由得悲从中来,便想在父母墓旁放肆痛哭一场,然八年前,张贞就曾严令他不得哭泣。
杨重梧强忍悲伤,男儿泪,莫敢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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