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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不会是出去了?”六麓猜测了一句。
小厮摇了摇头,“不可能,我一直都在院子里,没看见主子出去。”
江岁欢环顾四周,看见屏风后面有双靴子,微微动了一下。
恰巧这时,白梨走了进来,对她点了点头。
她看向小厮,说道:“我时间不多,既然你家主子不在,我就先走了。”
“咳咳,且慢!”一个男子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他穿着一身鸦青色长袍,头戴银冠,脸上蒙着一副狼首面具,从头到脚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犀利的眼睛和嘴巴。
从眼皮松弛的程度来看,他应该已是不惑之年。
江岁欢不动声色地站在原地,心里嗤笑一声,这不正是那日在赌坊见到的宰相么。
在他自己的地盘还戴着面具,可见防备心有多么重。
宰相双手背在身后,从容地走到江岁欢面前,压低了声音说道:“来时不小心弄湿了衣裳,便去屏风后面换了一身。”
“耽误了江太医的时间,老夫失礼了。”
他嘴上说着失礼,腰板却挺得笔直,眼神更是直勾勾地盯着江岁欢,看不出一丝歉意,反而显得居高临下。
江岁欢是个御医,但宰相身为朝廷上的一把手,连皇上偶尔都得听他的,更别提别人了。
他随口客套一句,只要面子上能过去就行,压根不在乎江岁欢怎么想。
江岁欢没说话,故意眯着眼睛从上到下打量他。
他被看得浑身不自在,不由得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没穿好衣服,低头检查了起来。
江岁欢这才收回视线,问道:“敢问您是哪位大人?”
宰相整理着衣裳,冷声道:“老夫在朝为官,不过是五品官员,江太医不必好奇老夫是谁。”
他从怀里掏出一枚五品官员的令牌,在江岁欢眼前晃了晃,“你可看清楚了?”
“嗯,看清了。”江岁欢点头,心里却翻了个白眼,令牌上没有名字,也不知道他从谁手里抢来的。
宰相把令牌往怀里塞,嘴里说着,“按照常理来讲,我出钱,你治病就行,这好奇心太重,有时候不是一件好事。”
江岁欢道:“我不是好奇,而是谨慎。”
“万一病人是个逃犯,或是十恶不赦之人,我治好了他,也容易沾上麻烦,所以得找你来问一问,顺便给我写个担保书。”
宰相愣了一下,问道:“什么担保书?”
“简单来说,就是你负责做个担保,我治好这个病人以后,不管他惹了什么麻烦,都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江岁欢微微一笑。
宰相斥道:“你是信不过老夫?”
“你一不肯露脸,二不肯说自己是谁,让我如何相信你呢?”江岁欢反问道。
“我……”纵使宰相反应再快,也被江岁欢的话噎了一下。
他为官几十年,自从当上宰相后,再也没人敢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
可他不愿意暴露身份,自然不能端起架子,面具下的脸色一阵铁青。
江岁欢的语气略带讥讽,“恕我直言,大人不愿意暴露身份,足以证明这件事有危险。”
“我一个治病救人的大夫,不想掺进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里,要一张担保书总不算过分。”
宰相“哼”了一声,像是老牛用鼻子喷气,没好气地说道:“我要是写了担保书给你,那我的身份不就暴露了?”
“大人不用签名,只需摁下手印。”江岁欢笑眯眯地从袖子里掏出印泥,“听说皇宫的天禄阁中存放着大臣们的手印,万一东窗事发,还能凭手印找到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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