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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桑没动作,“护照呢?”
梁纪深喷出一口烟,戳灭烟头,“回我那取。”
她脑子短暂空白了一下,“不方便吧。”
其实,朋友都以为他和宋禾同居了,那女人明摆着高攀他,私下跟得很紧,几乎二十四小时黏着他,睡一起是迟早的事。
梁纪深住院那晚确实在南海湾,是应酬完酒局过去的,当时头痛得厉害,又发着烧,宋禾吓得打了120。
南海湾有3栋高楼,全是精奢大平层,十多万一平米,一多半是男人出资租的“爱巢”,一少半是网红模特的住处,聚集了各种青春时髦的美女,名声毁誉参半。
深夜一男一女坐上救护车,挺轰动小区的,有网红拍了视频,文案是“太劲爆了”,上传到平台博眼球,程洵警告了那人,又出高价买断了视频。
宋禾本来要去医院陪护梁纪深,他没让。
论起照顾人,还是何桑照顾得舒坦。
僵持片刻,梁纪深从车里下来,一手拽何桑,一手开副驾门,“取东西而已,她不介意。”
何桑顿时如鲠在喉。
宋禾若是不介意,何必那般宣誓主权。
“你们好多久了?”
他调头,驶出路口,“没多久。”
明知答案,何桑依然不甘心,“如果我不提分开,你也计划结束了,对吗?”
梁纪深下颌紧绷,似有千言万语,却静默到极点。
何桑牵强一笑,别开头。
途经金水大桥,放在中控台的手机屏幕亮了,他摁下接通。
“梁璟驻外的任期满了。”纪席兰非常急躁,“你父亲希望他接管梁氏集团,他的意思是继续留任。”
何桑盯着玻璃上的投影,男人侧脸淹没在迷离的霓虹中。
这里的一切皆是他的气息,清新的洗衣粉和夹杂着尼古丁的体味。
梁纪深不喜喷香水,他的味道永远符合他这个人,独特,深刻,醇厚。
“我心里有数。”他耐着性子。
“梁璟和梁迟徽一个比一个有手腕,你到底争不争了?”纪席兰拔高了音量,“你现在被梁氏集团边缘化,你父亲宠你,但没交给你实权,你只配给他们垫脚。”
男人没应声。
“姓宋的狐狸精是不是打着母凭子贵的主意呢?我可不容她。”
提及宋禾,梁纪深的情绪不太稳,“五年前您差点逼死她,还要再逼一回吗?”
何桑听着不是滋味,压下车窗,江边的夜风冻得她发抖,车窗毫无征兆又升起,梁纪深手臂绕到后面,拿一条薄毯裹住她。
“你记住,没有实权在梁家就没有根基,梁延章的资产我们母子能捞多少就捞多少。”纪席兰话锋一转,“那戏子呢?”
何桑一僵。
他心烦,掏打火机点烟,“分了。”
机盖折射凛冽的银光,映出男人深不可测的锐气。
纪席兰缓和了些,“那最好,你明白父亲的心意——”
“您早休息。”梁纪深打断她,关机扔回原处。
烟雾漫过他脸,男人没头没尾的,“在剧院受委屈了。”
何桑鼻头发涩,微微耷下眼睑。
好半晌,梁纪深侧目,她眼里渍渍的水光,胸口一阵闷堵,“怨我。”
这圈子要么一直单枪匹马,有金主护着,又抛弃了,处境大不同,纷纷骑在头上排挤泄愤。
男人牙根发力,鬓角的骨廓鼓了鼓,“我替你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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