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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酒捂着自己的胸口。
她的嘴唇干裂,看着眼前的小小花盆,将它抱紧。
子夜的月色洒在她身上,将她的身影与深夜的雾气汇合,为她笼上一层悲凉的底色。
愈发像是一道即将消逝的青烟。
其实,她早就该放弃了,可是十年前的那次轻微破土,却给了她希望。
清冷的深夜,忽而传来了骂骂咧咧的声音:
“我就知道!你还没放弃!”
谢酒攸然回头,看向不远处的树上。
她现在想要藏起来小花盆也晚了。
秋尺心屈腿,身体舒服地靠在树上,遥遥看着谢酒。
“别藏了,我都看到了。”
她说:“现在再去藏你这个破石头,晚了吧!”
谢酒被秋尺心一骂,身上的沉重顿时轻减几分,圆润的眼睛弯成了月牙: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告诉我?”
秋尺心吹了吹额前刘海,“告诉你,你忙的要死,会来接我吗?”
谢酒有些尴尬。
确实,以往她侍剑时候,便在舍身崖,出了舍身崖,又忙着处理宗门事务。
她忙的不可开交,好多次都冷落了秋尺心。
最近这几天忙的都要晕头了,怕是收到秋尺心消息也接不上她。
谢酒放下小花盆,向着秋尺心走过去。
“你偷看我多久了?”
当年谢酒与秋尺心是差不多时间拜入宗门的。
她侍奉昆仑剑,修为一直没有进步。
秋尺心拜入纪仪长老门下,踏入剑修一途,意气风发。
秋尺心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剑修第一剑,先斩心上人。
许是因为秋尺心锋芒太过于凌厉,纪仪长老始终没有同意她炼制本命剑,生怕她先找人祭剑了。
秋尺心说:“有一会儿了,看你刚失了心头血有些虚弱,我没喊你,等你缓过来才说话。”
她扔给谢酒一瓶莹白的丹药瓶:“喏,你这个月的补血药。”
谢酒心底一暖。
心头血是修士的精血,失去一滴都是对身体的巨大伤害。
秋尺心虽然不赞成谢酒的决定,但是她尊重谢酒,并且每次都给她带补血的药。
“多谢。”
“你要是想谢我,不如想想怎么说动我师父那个老古板,我说我炼好本命剑就斩了心上人,那是一种比喻,不是真的斩人!你说他怎么就信了!”
谢酒哑然:“等下次议事见到纪仪长老,我会跟他说说的。”
“嗯,”秋尺心又看向那盆花,“还没发芽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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