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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又道:“那是科米加的旁支,新点选进祭司殿的,抓朗卡尔是他执行的第一项命令。”
凌洲蜷了蜷手指。
萨岱霍斯接着道:“所以,严格来说,虽然他此前并没有做过什么,但在这件事情上,站在我们的角度,他是错的。”
凌洲默了默,所以,是他……
“但是,”萨岱霍斯安抚般地揉了揉凌洲的颈骨,“他身上有血纹,并不能确定他是不是被控制了,这也说明,他可能并不是自愿的。”
凌洲猛得抬头,愣愣地看着萨岱霍斯。
萨岱霍斯移眸看着凌洲,两人之间距离极近,呼吸交错,他温温地笑道:“军部早就有所怀疑,祭司殿的人身上都有那种诡秘血纹,但具体是什么,我们现在只能是猜测。”
“所以,”萨岱霍斯伸出食指心疼地轻轻将凌洲睫毛上颤着的泪珠勾下来,“如果是真的,那他就是一个无辜的被布利华佩迫害而丧命的人。那么,任何的同情与悲戚都是值得的,这个局面,就是糟糕的。”
凌洲眼尾微微泛红,脑中杂乱无章的神经被萨岱霍斯温柔地、耐心地、一点一点地梳理开,再滑到心里,轻轻地洒上一米阳光,颤抖的心田渐渐开出一朵朵小花,此后春意盎然,朝气笼笼。
萨岱霍斯珍重地捧上凌洲的脸,笑得温柔,眼中尽是自信与坚定:“雄主,不怕,终有一天,曼斯勒安将是一片光明,山河安定,举目皆清。”
凌洲怔怔地看着他,也笑了,伸手覆上脸旁修长有力的手,眸光一片潋滟明明。
嗯,不怕。
……
凌洲缓过神来,后知后觉地羞赧起来,松开手,低着头:“我去洗把脸。”说完就匆匆跑进了浴室。
萨岱霍斯看着凌洲恢复情绪后落荒而逃的背影,低低地笑了声,然后俯下身,用精神力将地上的玻璃碎片扫了个干净,包裹着扔到等在门外的智能扫机里。
凌洲冲到浴室,站在洗漱台旁,看着镜子里正正常常……一脸凄惨的自己,只觉不忍直视。
妈呀,丢脸丢到家了。
他赶忙打开水龙头仔仔细细地擦了擦脸,感觉收拾干净后,才抬头照了照镜子。
嗯,除了眼尾有点红之外,一切完美。
凌洲不甚满意地点了点头,算了,就这样吧,反正离了镜子他也看不见,凌洲如是安慰着自己。
于是,凌洲面色如常地走出了浴室,以开学术会议的严谨姿态坐到萨岱霍斯对面,神情严肃地看着他。
萨岱霍斯坐在椅子上,看着凌洲脚步略有些僵硬地走到对面坐下,表情严肃,泛红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水洗过的浅眸清凌凌的,莫名地像一只懵懂的小兔子。
萨岱霍斯极快地眨了一下眼,正了正神色,含笑看着凌洲。
凌洲轻咳一声,努力甩掉脑海里那些跑马的想法,想到正事,眼神就不由得凝重了起来,他伸手从左手腕扣袋里拿出一张小纸条,递给萨岱霍斯:“上将,这是放在送来的礼服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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