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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儿去海边锻炼一下也好?父亲大人为何不准利儿去靖海郡?”
“哼。那匹夫又安得什么好心?米利去守海疆,若有了闪失,遇着海中妖怪,米家在军中便少了一条腿。”
“虞太保已经身故,父亲大人何故如此小心。”
“裘太师昨日言说准备退了。这是逼着为父也要退。可我米家大业未成,为父如今就退下,怕是后力不济。再难有所作为。”
“这……裘太师虽年迈,但身体硬朗为何要退?”
米太傅眼睛一眯,“你当尔等与宣王那些勾当当真查不出来?易尚书保不住的。这些年来工部亏空的钱财,多少流进了宣王府,又多少被你米须拿走。你心里清楚么?这个窟窿怎么去补?”
米须额头汗珠滚滚,“孩儿不曾与易家有利益往来……”
“你没有,蔡家难道没有么?”
“这……蔡家都处置干净了。”
“宣王府里丢了个人,叫蔡鹮。监察大阵找不见了……”米太傅咬着牙说。
米须当时脑子轰的一声,眼前一片白花花。忽而他猛然想到,“阿爷。当朝尚书已经死了两位,可不能再少了。”
“混账!这朝中要什么没有,唯有人多!多少人盯着三品大员的位子。你以为他们不能上位么?你以为他们不想上位么?是老夫压着!”
“这……”
“裘太师这是逼着老夫补齐六部,逼着老夫退位,逼着老夫组新内阁。他家大业大,他不在乎。老夫拼尽一生,为得便是身后荣华。若是因为一个女子,老夫丢了清白。你!就是米家最大的逆子!”
城隍大人就在一旁听着。嘿。这米家当真是一家子的反骨。明明已故圣人安排的好好的,这米家已经是圣眷殊荣了,偏偏还要争得永世荣华。世上哪儿有什么永世荣华。
米须连忙说道,“孩儿这就去联系道观,差遣家丁去找那个女子。”
米太傅听到此处更来气,“找什么找。老夫都找不到的人你能找到?你去接你儿子。让米利去补城防营的缺,米彤准备休沐省亲,你去告诉他,老夫给他安排一个使节的身份,随大使代表新皇去中州周游递交国书。”
城隍听完了合上天地文书,脚踩一阵风飞到了鸿胪寺别苑外头。他化身成了一个老丈,瞧见了把门的季通。
“壮士,劳烦进去通报一声。城西老宅的书生求见大可道长。”
季通打量他一下,“你且候着。”而后他合上大门跑了进去。
季通出来把门事出有因,因为别苑里被小楼收留了一个女子。这女子便是蔡鹮。
蔡鹮在宣王造反之前便察觉异样,他是米须送给宣王的侍女。也是拿着过往账本去平账的人。她身上揣着大把的通票,这一辈子她也不曾见过这么多钱。侯家即便是富贵,也不过是小富。与小楼车中相处之后,才知当真富贵之人的生活奢侈。侯家死光了,蔡家估计也难逃。宣王府被城防军闯进去的时候,蔡鹮见势不妙,先抓着井绳躲进深井,而后钻狗洞逃了出来。抱着账本和通票,她寻到了鸿胪寺别苑外头。玉香见她可怜,便收留进来。
这一切杨暮客都在瞎忙活的时候发生。所以杨暮客并不知晓。
杨暮客在这京都之内,可谓是一事无成。修为不涨,光涨脾气。
季通再回到大门口,将那老翁迎了进去。
杨暮客打量着面容不改的城隍,“您怎么来了?”
“上人,小老儿有事儿通报。”
“说吧。”杨暮客无奈地侧歪在椅子中。
“上人该是准备一篇好文章,赠与裘太师。”
杨暮客坐直了,“您意思是,是时候了?”
城隍点了点头,“新皇开科,国子监贡生跃跃欲试,此时更需人文之光。上人得功德之时到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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