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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宝清轻道:“我不想让袁先生看笑话,也就没有揭破岑贞善那些惺惺作态的行径,就如将仆妇做的点心说成自己亲自下厨所得,我还觉得这种做派也常见,从前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所以也懒得拆穿,我做什么清高,做什么不屑为之的腔调。呵,因此惹得袁先生很不快。岑贞善还觉得是我害了她,真是她害了我才是。”
明宝盈想向袁先生告辞,得一个解释的机会,但袁先生说乏了不肯见。
“看来真是了,袁先生该是觉察了岑贞善的心思,又渐渐觉出她人品不端,瞧着姐姐也没有全然点破的意思,相当于助长岑贞善想要讨好袁先生的行径了,真叫她嫁进了陈家,倒时候再发现不妥当,阿姐成帮凶了。”
明宝盈坐在马背上,十分露骨地剖析着,听见明宝清叹气,她又道:“不过袁先生这埋怨也是没道理的,她不可能看不出的,岑贞善毕竟是阿姐的表妹,这样当面拆穿她,下她面子,看起来是够酣畅淋漓的,可阿姐成什么人了?”
“小小主事,弯腰进了尚书府,还想做君子吗?”明宝清反问明宝盈,“袁先生是好脾气,尚书府上下都没有目中无人的傲慢,可我在下位,身为工部的主事,就应当替尚书夫人考量。”
明宝盈心里早就想到了这一层,只是没有说出口,明宝清不需要她来点拨这些,她都懂。
月光驮着姐妹俩行了几步,就见前头一辆马车见拦在道上。明宝清没有要停的意思,只是打侧边过去了。
岑贞善一撩车帘只见马尾甩动,她呵道:“明宝清!”
那匹白马停了下来,进了几步又退了几步,像是马背上的两人有不同的指示。
最终马儿还是后踱到了岑家的马车旁,岑贞善的手紧紧抠着窗沿,泪水涟涟,道:“你为何出来的这样迟?是不是又去袁先生跟前嚼舌根了?我自问没有得罪你的地方,你自家遭难,我们岑家也受了侯府不少牵连!到底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只是没豁出去,用整付身家性命来养你们罢了!就叫你就这么恨我?你有什么道理啊!?”
“多哭哭,把脑子里的水多哭出去一些,想想我方才的话,真揭了你什么短吗?你自己太心虚!后头那豆沙酥卷的事,是袁先生瞧出了端倪,不想同你再虚与委蛇下去,故意戳破的。我又能奈何得了吗?”明宝清不耐烦撩了撩缰绳。
“你奈何不了?你好厉害的呀,在我面前那样神气,偏在那
关头无能为力了?”岑贞善不信,也是不肯信。
明宝清说不通她,道:“我劝你一句,还有体面的时候就收着体面,别让别人砸了,上赶着不是买卖。”
“你,你,”岑贞善气得发抖,颤声道:“你这贱人。”
岑贞秀在车里很惶然地听着她们争执,这一声‘贱人’过后,就是一声鞭穗甩动的响声。
明宝盈动作之快,根本不需要任何的思索。
岑贞善倒进车里,不敢置信地捂着火辣辣的嘴唇。
明宝盈低头看了眼马鞭柄端上的密密的皮穗子,还真没想过用来抽人嘴巴子也会这么好用呢。
她神情淡定,像是什么都没做过,把伸手握向明宝清手里的缰绳,抖了一下,道:“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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