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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单方面的殴打,一直持续到刘见山和刘金宝父子手脚乏力。
陈鹏飞被刘金宝一瓢冷水泼醒的时候,一睁眼就看见那个蓝衣服的女人在扒拉自己的小箱子。
“放……放开……”
刘金宝顺脚又给人踢了一下:“还有力气说话,看来是我打轻了。”
宫素素翻开箱子里的小册子,是一本比较全面的术法笔记,从叫魂、驱邪、到夺运之法如何破除、祖坟风水堪舆都有。
书是好书,教的是正道正法,但架不住看书的人关注点不同,正道不走歪道点满。
能自学成材,陈鹏飞是有慧根的,但可惜成的是个歪材,不得不给他锯了。
宫素素也在笔记中看到了关于那对桃粉香囊的记载,陈鹏飞他爷爷是想给自己的孙儿借运,但使得倒也是一种平和的、能够互惠的法子。
小姑娘前半辈子的运势不会受到什么大的影响,而陈鹏飞也能够借助对方的气运起来,然后双方你带我我带你,共同扶持攀上高峰,如此小姑娘后半辈子的运势也不会低迷,你好我好的也不欠什么大的因果。
法子不差,但选人的眼光不行。
就他孙子这个心性,记仇不记恩、睚眦必报又欲壑难填的性格,只会登高跌重下场凄惨。
他自己凄惨倒是没什么的,只是他一旦得势,小姑娘、刘家,还有许多其他的人可未必能有好下场。
就看他这回的行事,那可是照着把小姑娘弄死,夺走全部气运去做的。
至于小姑娘是痴了傻了,还是死了残了,他都不在意,甚至在他看来死了或许更好,能一劳永逸的一次性夺取对方全部气运,刘家愁云惨淡的也方便他斩草除根,顺便再夺点气运。
“你胆子挺大的,你爷爷的笔记没告诉你,夺运之法和厌胜之术,都是反噬最厉害又最容易反噬的吗?”
陈鹏飞盯着宫素素手中扇动的笔记,眼神狠厉。
“不服气?还想着那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呐?”
宫素素从陈鹏飞的床上摸出一把桃木剑,一下一下的戳着年轻人的脑袋:“你还挺有安全意识的,记得防鬼,怎么不知道好好做人呢?”
刘金宝忍不住冷笑:“都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这瘪犊子当然是亏心事做多了!”
“不服气啊,怎么,你这桃木剑不是防鬼,是想要与我比划两下不成?”
“呵~!就你这样的,别说莫欺少年穷了,你得祈祷别人别欺你中年穷、老年穷,能敬你一个死者为大。”
“不过在我这儿,死者为大,也得是那种乖乖巧巧的才行。而你一看就是会闹事的那种,容易魂飞魄散哦~!”
“杀了……我……你敢吗……”
鼻青脸肿的脸被桃木剑戳的变形,但陈鹏飞还是从嘴里挤出一句断断续续的、带着嘲讽的话。
大有一副今日算我栽了,只要不死,日后百倍报之的隐忍与狠辣。
当然,忍不住言语嘲讽、用眼神放狠话的小年轻,可没有他自我想象中的那份隐忍,宫素素和在场的人也都不眼瞎。
“怎么,你真把我当成什么会放虎归山、劝魔头放下屠刀、给人悔过机会让人反捅一刀的正道老先生啦?”
宫素素觉得眼前人的天真劲,倒是带上了几分年轻人该有的纯粹简朴。
“仙……姑……,我来吧……”
刘金宝一脚踩到了陈鹏飞的背上,眼中透出几分狠辣:“终归是我家的事,不好脏了仙姑的手。”
刘见山一手拿着西瓜刀,一手将陈丰年拖过来,他拍了拍儿子结实的臂膀,语气不高却声音郑重:“额来,捏还年轻,以后好好照顾家里……别怨恨你妹子……”
“停!停!停!这么个渣滓,哪值得把你们给牵扯进来。”宫素素哭笑不得的打断了父子两个的对话:“你们将他俩捆好了就行,这种利用术法作恶的术士,自有他的去处。”
宫素素用桃木剑拍拍陈鹏飞的脸:“明天就有人来接你们了,开不开心?”
“至于你爷爷的传承,以后也会给他找个好徒弟传下去的,我可不贪墨你家的东西。要不要谢一下?”
陈鹏飞的眼中终于染上几分真切的慌乱,却又死咬着不肯露怯:“呸——!”
啪——!
宫素素一剑抽到了对方的嘴上:“说谢谢。若非本姑娘早早阻止,日后你可未必有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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