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鸭舌帽掉在脚边。
呼吸又湿又热,交缠勾结。咫尺之间辨不清是谁更急促。一时半会儿,耳边尽是轻微而暧昧的换气声与唇舌吞吮的渍响。
后颈隐隐发麻。
我感受得到理智的清醒,却又不受控地下沉。恍惚间发觉后腰一紧——是里包恩的手臂搂在腰间,整个人贴着墙面被托起悬空几厘米,拖鞋滑落在地。
怀里的鲜花被抽走,放上柜子。
手忽然没得抱,只好搭上里包恩的肩背。距离轻而易举地再缩小,压近。令人错觉在昏闷的热带里相拥。
我回过神,在细密紊乱的呼吸间隙里别开脸,“好了。”
粗重的吻顿时印在耳垂。相比起估计烧红得彻底的耳朵,他的嘴唇甚至泛着冷。温度差激得我忍不住打了个颤。
里包恩没应声。
又开始低头亲别的地方。脸颊、下颔,到喉咙。
今天穿的休闲长袖是圆领,他轻而易举便吻到颈窝。还搞小动作。
我倍感不妙,只穿着袜子的脚踩在里包恩小腿上稳住重心。一手揪着他后背的衣服扯一扯,另一手紧急制动,捂住这个不务正业的快递员的嘴。
“里包恩,”我二次制止,“你放在外面的东西不要了?”
男人总算抬眼瞥来,细长的眉毛微微蹙起。
灼热的气息纠葛着铺洒在掌心,有点痒。我见能停下,想要收手却也没来得及。手腕被猝然捉住,拖到唇边;他偏过头,慷慨地在掌根又亲了一下。
杀手说:“无所谓,谁喜欢谁拿去。”
“不行,去收了。”我会被邻居举报的。
里包恩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我望回去,第一反应只是想着他睫毛好长。补充道:“待会儿还要录一个开箱视频给美久。你先放……”开。
没说成。连着手腕也被死死按在墙上,蹬他腿也不起作用地被迫再接了半天吻。
快递员这才听话地出门回收物件。
我抱着纸箱和花束回客厅,仿佛灵魂都被磨平棱角。冷静地反省了一番我到底为什么会看上这个耐心比心眼还小、睚眦必报有仇必还、一不高兴就要折腾人的幼稚鬼。
而且是不是太快了,跳过了什么步骤?不太对吧?
哪家好人刚确定心意就抱着一阵啃的?
我凝重地绷着脸,沉思半晌。想要捋一捋逻辑,可情感上又不觉得有不习惯或排斥的地方。似乎一切都只是顺其自然地发生。
手背捂捂脸。还是烫的。
于是把这辈子最难过的事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心头赧然的热意才消解几许。
现在天慢慢冷下来,嘴巴本就会发干破皮,亲久了更容易裂。我简单盘算一下家里护肤品的存货,回头还得买两支新唇膏。
随手收拾收拾茶几和地上乱放的游戏手柄。
里包恩再出现在眼前时,已经换回了平常的黑西装。
“你把史卡鲁和那几个孩子丢哪了?”我把桌上才吃了一半的曲奇扔进垃圾袋。
“三途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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