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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村人都知道他们一家跟周家的关系,越是这个时候,越是有人凑热闹。
“呀张嫂,周应淮没请你啊?听说他家可是要在村里摆流水席的,到时候人多,你坐那吃饭他能看得见?”
张婆子瞬间黑了脸,转身就走了。
有人哄笑,“你惹她干什么?”
人家毫不在意,“她能拿我怎么样?还能让她那个姑爷来打我不成?”
闻言,所有人又哄笑起来,已经走远的张婆子顿住脚步,身子气得发抖。
等回了家,张婆子顺手拉上门,站在原地就发疯起来,恨不得把周家祖上三代都一块儿骂了。一抬头,见秀芳正站在门口看着自己。
“你说说,周家这不是针对我们是什么?就算不说我们两家的交情,咱们也是一个村子里的人吧?他周应淮能把所有人都通知到,就唯独剩下我家没喊?这不是针对是什么?”
“我家大有差点儿没命了,但凡有点儿良心的,总得要问上两句吧?他倒好,他家竟然还想办喜事?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人!”
“他就是故意的,怕是连药材都是他家故意告诉我错的!周家简直欺人太甚!”
秀芳皱了下眉,“娘,草药的事情你不是问的春生爹吗?”
张婆子一下子被噎住了。面上挂不住,她又喊起来。
“那还不是从周应淮他们那听来的。春生家,承良家,还有其他人,他们知道周应淮家顿顿能吃肉,巴不得跑周家给人家提鞋,人家说什么他们就是什么了。”
张婆子骂了好些话,秀芳一声不吭,没有半句反驳。张婆子更气了。
“大友受伤,你忙前忙后的么折腾,肚子半点事儿都没有。她傅卿随便动一动就喊肚子疼,最后还不是好端端的生了。根本就是装疯卖傻,把我们所有人都骗得团团转。”
“你说说你,半点心机都没有,如今他们把我家欺负成这样,你竟半个屁都憋不出来。”
张婆子气恨不过,抬手狠狠戳了下她的脑门。
“这么多年真是白养你了。等我宝贝大孙子生出来,指不定被你教成什么窝囊样子呢。”
听见这一句,张婆子气得直接进了屋。秀芳站在原地,袖下的双手紧握成拳,紧紧咬着下唇,不过片刻唇上已是苍白,紧咬的齿旁溢出血珠来。
她知道自己窝囊,但是她的儿子不能窝囊!
绝对不能!
隔天,陈婆子做了早饭,一家子吃过之后才跟周应淮商量起了宴席上该用的东西。周应淮指向主屋,“你去问她,我们家都是她主内。”
说罢,又去屋后忙着自己的事情了。可不过片刻周应淮又出来了,说要去山上砍些木头回来。
他说干就干,拿了砍刀和绳索直接出了门。
陈婆子想起正事儿,忙进主屋里跟傅卿商量起来。傅卿给玉丫头打了个眼色,玉丫头会意,抬着书本,大声朗读着今早上傅卿教给她的那两篇启蒙文章。
少禹本打算要去屋后帮周应淮做东西的,听见玉丫头读起书,又留了下来,故意在院子里找些事情做。就在玉丫头附近,摸摸这个,摸摸那个,看起来忙得要命,其实什么事情都没干。
傅卿悄悄收回目光,抿着笑装作什么都没看见。陈婆子见她弯唇笑,又不知道她在笑什么。
“我说乐安娘,你笑什么呢,有没有听见我在说话啊?”
傅卿这才收了心思,敛下脸上笑意。她不懂做席的事情,只能陈婆子说,她给意见。
商量好了之后,陈婆子又跟她对了一遍,没什么差错了,才笑道:“咱们村里好多年都没这么热闹过了。你好好跟着周应淮过日子,下回村里再这么热闹,恐怕就是你家三个孩子嫁娶办喜事儿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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