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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面色顿时冷下来,像是回应他的情绪,身后的空间裂开缝隙,隐隐能够看到数只咒灵无声地嘶吼咆哮,挣扎欲出。
他沉下嗓音:“没有人教过你话不能乱说吗?”
“真遗憾,没有。”
黑发少年扫过那好像下一秒就会摆脱桎梏冲向自己的咒灵,哼笑一声,分毫没有畏惧。
“原来你只是个式神使啊。”他眼神中透出一丝轻视,语气里多了点失望和不屑,“式神使一般都是自身没什么本事废物,只会躲在弱得要死的式神身后,也只有十种影法术才……哈,算了,和你们这些人说这些也没用。”
说完似乎尤觉不足,他将满怀恶意的视线投向一旁的真理。
“那边那个。喂,那你呢,你的术式又是什么?”
少年不客气地发问,视线像打量花瓶或是什么摆件。
这轻慢的口吻让夏油杰忍不住直接向前走了两步,同时捏紧了拳头,大有现在就要好好招呼对方,教教他什么叫做“话不能乱说”的意思。
只是顾虑周围往来的游客,他到底还是压下在景区打架斗殴的冲动,没有做出会当场引来老师的行为。
而真理直到这时才回过神来,无言地看了说话的人一眼。
对方这是在和她说话吗?
看着不像,有谁正经和别人说话是用这种语气的?
她这么想着,浑不在意地转开视线,把自己刚刚走神期间察觉到的事情告知夏油杰:“咒胎快要孵化了。杰,时间不多了。”
夏油杰顿时顾不上其他,立刻决断道:“来不及通知夜蛾老师了,我现在立刻想办法让游客先离开!”
真理点点头表示明白,不忘提醒他:“记得放帐!”
“你们两个……站住!”
被真理的一瞥及随后的无视彻底激怒,黑发少年终于忍不住,伸手去抓真理的胳膊,“谁允许你们走了?喂,女人,你——”
他的话没能说完。
在他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前,眼前的景色已骤然转变,人与建筑都从眼前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粗糙的沙石地面。
凸起的石子尖端在眼前闪过寒光,那尖锐锋芒离他那样近,近到……近到他的面颊一阵针扎般的刺痛,就好像他此时不是站立着,而是狼狈地倒在地上,脸紧贴着沙石一样。
难以言喻的重压让他只能保持着这样的姿势无法动弹,一种诡异的被挤压的感觉从身体内侧向外扩散。
血管像是快要爆掉,皮肉好似成熟的水果,被按压变形,溢出鲜红汁液。
平常引以为傲的咒力和术式在此时起不到半点作用,日日锤炼的身体也显露出其脆弱的一面。
无法抵抗,无力抵抗。
少年双目圆睁,牙关咬紧到像是要磨碎牙齿。
“……原来你在和我说话啊。”
他听到那个冷淡的女声在自己头顶上方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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