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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盛国实力虽还在燕国和卫国之上,但其内部可谓是党派分明,虽说皇帝已在这位子上坐了十来年,其实这权利在他手中也不过短短六年。
先皇当年去世后留下遗旨让长公主监国,一批“嫡长派”顺理成章地出现。
他们大多是当年局势动荡时提拔上来的寒门子弟,主张新政,推行困难,在朝堂上大多不受待见,若无长公主这个靠山,只怕举步维艰。
就连当年长公主归还权利,跟随镇国候去往疆北的时候,这群人还没死心,沈菁押在京都为质大半都是他们的耳旁风。
自然另一个“保皇派”的出现也十分合理,既顺先皇旨意,又顺天地伦常,与之不同的是这群人大多为勋贵,要么就是老臣,对这“嫡长派”一脉可谓是痛恨十分。
且不说这两派,跳出盛国来说,岭南禾禹地处边境线附近,若这个郡主突然没了,盛国的形势大变,对其余两国来说也是极有利的。
想要害沈菁这个镇国郡主的人实在太多,其中的线太乱,若要知晓其中内情,解了这蛊,只怕要亲自前往禾禹去一趟。
*
晨曦初露,天色微明,树梢上坠着几滴水珠,要滴不落,后院虫鸣鸟叫的声音不绝于耳。
沈菁还没从自己是个郡主的身份中反应过来,卯正时刻准时醒来,她收拾好自己,习惯性的想拿起自己的清霜剑,练一套剑法,却发现自己早不是当年那个南泽将军,而是镇国郡主沈菁儿了。
她不禁怔了怔,站在窗边,颇有些心在天山,身老沧州的悲寂之感。
这边一有动静,住在侧室的颂儿就察觉到了,她赶忙过来侍候,不免看到了这幅景象,主仆二人就这样愣了一刻有余。
沈菁转身时看到颂儿时,有些惊讶,虽无之前的内力,但沈菁对自己的耳朵还是很有自信的,可以肯定,这个颂儿实力绝不一般,只是,从沈菁儿的记忆来看,她是可以信任的人。
沈菁重新换了一身素雪绢裙,头上簪了一朵白绢花,可谓是个脱俗的美人。
她坐在梳妆台上,看到镜中的自己,莫名有些恍惚,时间啊,过得可真是快,漫长的六年,一下子就过来了。
颂儿此时出声:“郡主,圣上昨日来旨,邀您一同去惊鸿宴,说是要在热孝内成婚,为您择婿,也算给长公主他们一个交代,御赐的金舆未时会到,过来接人。”
“也亏得他想的出来,雏鸟羽翼未满,便要折断,当真是好算计!”
颂儿原本在给沈菁梳头,说此话时手中的玉蓖被紧握。
“慎言!”沈菁轻声提醒,只是那双眸子并无半分波动。
“颂儿,你手下是否有岭南的可信之人,我想查一件重要的事!”沈菁很快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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