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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纷纷,她脱下外袍,挂到一旁屏风上,忽然听萧攸澜发问:“孤让人去调了你的身契文书。四月二十,是你的生辰?”
他的嗓音依旧清润,却如同隔着苍茫水雾,缥缈不真切。
南雪音从容回道,“是四月二十二。他们都说,奴婢打小就是个听话的孩子,一直等母亲为父兄做完早饭、洗了衣服,鸡鸭也喂好了,这才开始腹痛。后来生产也很顺利,不出半个时辰,便健健康康生下来了。”
她轻声问:“殿下今日为何查看了奴婢的身契文书?”
萧攸澜却没有回答。
南雪音识趣地并未追问,垂着脑袋,专心地解他的衣带。
她动作慢,萧攸澜也不催,目光长久停留在她的脸上,道:“你健健康康的,孤却不是。”
南雪音没有抬头,“殿下天之骄子,怎么会不健康呢?”
萧攸澜声线沉缓:“孤有隐疾。”
南雪音愕然抬头。
“这种病,全天下的神医大夫都治不好,但是它也很致命,若是被外人得知,或许,孤便再也做不成这个太子。”
说完了,他静静地等待她的回答。
好一会儿,南雪音很轻地蹙了秀眉,问:“殿下,会难受吗?”
萧攸澜倒是一愣。
“奴婢小的时候生过病,总是很难受。那些病过几日好了,便不会再难受。可是殿下的病治不好。如此,是不是会经常很难受呢?”
也不知道是雾气蒸腾,抑或是其他缘故,南雪音的眼眶微微湿润了些。
萧攸澜皱了皱眉,好久,喉咙浅浅滑动了下,“……继续宽衣吧。”
“是。”
衣带终于解开了。
太子看着清瘦,衣袍底下却有精壮紧实的肌肉,线条流畅分明,颇具观赏感。
接下来要脱的是亵裤。
南雪音正要跪下去,萧攸澜却忽然扣住了她的手腕,“这个不脱。”
南雪音乖乖收了手。
萧攸澜没有松开她,又道:“你和孤一起洗。”
南雪音想起来,端王府上也有沐浴池,比东宫这个略小一些,萧鸣玉喜欢与美人同浴。南雪音时常守在门外,听着那些喘息呻吟高高低低,最后伴随着池中雾气一同散去。
此刻,她站在东宫的沐浴池边。
她仿佛后知后觉,小声说:“殿下,奴婢还没有脱衣服。”
“你不用脱。”
萧攸澜的声音辨认不出喜怒,攥着她的手腕,“过来。”
南雪音的声音十足乖巧顺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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