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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宝才拿出钥匙来,准备要打开眼前的防盗门,今晚他什么都不想想,就想在那个小蹄子身上发泄一下心中的怒火。其实以前买卖做得好的时候,谢宝才包了个电视台的主持人,到了后来买卖越来越不行了,二奶的质量也直线下降,从电视台变成了电台,现如今就只能是个艺校的大学生了。
谢宝才没钱也没心思置办别墅金屋藏娇了,就是现在这个第三代二奶的小复式都置办不起了,现在来到的这个小巢不过是个一室一厅的公寓。每个月房租两千多,外加给那妞一万块钱生活费,已经是谢宝才能在这方面承担的最高上限了。
谢宝才平时没空来,生意眼见着黄了,得抓紧起死回生才行,也就偶尔过来泄欲一下。可也算邪了门了,这些年诸事不顺,一件接着一件的就没停过,潮汕居买卖不行了,平时办事也总受阻碍。
一般情况下谢宝才都是会提前打电话,再来爱巢相会,可今天他压着一肚子火,也没空打电话了。一室一厅的房子不大,进了房门便是小客厅,然后是卧室。现在房子质量都不好,隔着门谢宝才就听到了那妞儿的叫声,还有熟悉的啪啪声。
谢宝才只觉得周围都是绿光,好似是从自己头上映出来的,一时间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插入钥匙打开房门冲了进去。。。。。。。。。。。
鸡飞狗跳过后,是谢宝才破了的嘴角,那对儿狗男女早就逃之夭夭了。谢宝才啐了一口带血的吐沫,心中暗骂着: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没道德,以前捉贼捉赃拿奸拿双,一旦抓住了那就是理亏,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夹着尾巴就跑。现在倒好,自己进去捉奸,奸夫竟然丝毫不觉得有什么,还敢跟自己动手高喊他们是真爱谢宝才才是不要脸。真是奇怪的逻辑,明明是个吃软饭的,明明在自己租的房子里,明明是自己花钱养的妞儿,怎么就成了谢宝才理亏了呢。最可气的是,那个女孩儿竟然还帮着奸夫,弃自己于不顾。也多亏自己曾经斗殴经验丰富,这几年胆气没全丢掉,要不进来捉奸反被那小兔崽子揍一顿,那才真的是窝囊呢。
这个地方已经不能待了,现在的小孩儿不好惹,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怀恨在心找人来报复。这个年纪正是冲动和脑残的高发期,指不定他们会干出什么疯狂的举动。望了望地上的各种卫生纸,谢宝才又啐了一口,离开了这个满是气味的屋子。
那个小婊子以后别想要生活费了,竟然拿着自己的钱养小白脸,还有那个小白脸,也要收拾一顿,正好发泄心中的怒火。对,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自己虽然生意黄了,但毕竟也是一个大老板一个有钱人,叫些兄弟是没问题的,收拾一个小白脸更不在话下。
想到这里,谢宝才拿起电话播出一个号码,正准备把事情说上一通,电话那头却响起了其他人的声音:“嗨,老谢啊。强子在我这儿啊,怎么,我为什么会接电话,我跟强子喝酒呢,强子以后跟我干了。我听说你那潮汕居黄了?哎呀,英雄难免都会有莫落时嘛,不行你来跟我干,算了吧,我这儿庙小容不下您这尊大菩萨。这么着,老谢,以后缺钱一定要跟跟我说,喂,喂,怎么没人说话了,喂喂。”
谢宝才笑了,挂断了电话,一时间怒火变成了苦笑,这年头谁也靠不住,自己最信得过的马仔强子在关键时刻非但没有站在自己身边挺自己,反倒是跟了和自己有仇的对头,让对头着实羞辱了自己一顿。强子也是傻子,那人能真心对他器重他,那才奇了怪呢。真是树倒猢狲散,如今还没到一败涂地的地步,且就有这么多小人背叛自己,若是真的倒了,不定有多少人会踩自己呢。绝对不能败,败不起也不敢败,谢宝才的信念愈发坚固起来。
谢宝才开车回了家,打开房门后佣人还在等,见谢宝才回来了忙迎了上来:“先生回来了。”
“恩,刘妈,太太呢。”
“太太出去了,说今晚不回来了。先生您吃饭吗,我给您煲了汤炒了菜,今天您没说不回来吃,我也就做了,您要吃很快就能热好。”
“不了,刘妈,你最近放个假吧,现在就回家吧。”
“先生是我做的不好吗?”
谢宝才摇摇头:“不是,是我自己的原因。你现在就走吧,我一会儿给你打过去一年的工资,作为遣散费了。”
待佣人走后,谢宝才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打开一瓶酒,喝着喝着猛然坐起身来,把手中的酒瓶摔了个粉碎。事业毁了,手下没了,情人给自己戴了绿帽子。从韩光皓手中夺来的女人,自己的现任老婆米冬早跟自己没了感情,这个女人只知道花钱,还从外面跟不少男人勾勾搭搭的,以为自己不知道,其实自己什么都知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他们两人从好几年前就已经没了感情,不,是从开始就只有肮脏的利用和交易。米冬有恃无恐,因为他们两人互相掌握了对方的把柄。
人背到这个地步就算够衰的了,谢宝才不禁在想,最坏也就是这个地步了吧。现如今的谢宝才可谓是众叛亲离,难道这就是报应吗?不,我不信报应,这个社会本就该弱肉强食,什么忠孝礼义廉耻都是扯淡,我绝不放弃!谢宝才在心底发出这样的呐喊。
他选择拼死一搏,准备明天就把这套别墅和那个小公寓挂牌一并卖掉,然后上下打点争取摆平事情。潮汕居不是闹鬼吗?让他妈的闹去吧,自己不干了,等摆平事情就把潮汕居卖了,孬好不计也能卖个不少钱。自己带着钱跑路,到时候爱谁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如同江南皮革厂一样被人编成迪曲传唱。
突然,谢宝才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听了电话。。。。。。。
夜是那样的黑暗,好似天地之间只有那辆汽车大灯射出来的光线一般。在谢宝才面前,一个男人站在那里,大灯在他的背后照亮,让谢宝才根本看不清那个男人的样貌。但他被灯光勾勒出的体型却是如此的熟悉,一时间谢宝才也想不起来那是谁,只是心底有些莫名的惶恐。
谢宝才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就稀里糊涂的到了这里,虽然他被绳索绑着,但他并不是特别害怕。在社会上混迹多年自己即便有仇人,可也不是要命的仇家,真正想要自己命的仇家早被自己处理掉了。这年头和以前不一样了,大家都为钱忙活,除了愣头青的二逼,谁还会真的血溅五步。
若不是为了报仇那就是为了求财了,只要绑匪要钱就什么都好说,谢宝才喊道:“你要做什么,什么都好商量,要多少钱都行。”
那人没有说话,慢慢的蹲下身来。一时间谢宝才愣住了,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人渐渐清晰的面容,然后脸上的表情由震惊迅速变成了恐惧。谢宝才扭动着被紧绑的身子,不断地往后躲着,口中疯狂地喊叫了起来:“不,不,不!你不是死了吗,我亲眼看你进的火化炉,你为什么还活着,这不可能,你是个死人!”
灯光下,韩光皓的嘴角浮现出诡异的笑容,他伸手抓向挣扎中的谢宝才,谢宝才避无可避,慌乱中被韩光皓一把扯住了脖领子。韩光皓冷冷的说道:“我对你这么好,把你当做兄弟,给了你一切,让你名利双收,你却要害我。”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谢宝才撕心裂肺的喊着。
韩光皓摇了摇头:“人在做天在看,你有没有背信弃义的害我,我早已经知道了。你没想到潮汕居为什么会接二连三的闹鬼吗?你不是没想到,而是根本不愿意这么想,你不敢想!你害死了我,还杀了她,跟米冬两人勾搭成奸,最可恶的是你还不满足的吞了我的家产,把我留给我母亲的钱和别墅都给抢走了,你简直不是人。当你发现闹鬼的时候,你并没有给我烧纸焚香,求我原谅你,反倒是找来妖僧邪道做法要收了我。你连我的鬼魂都不放过,你真是太狠了。”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你下去陪我吧,我在下面也开了一家潮汕居,不知道这次你能不能把我的潮汕居也夺走,咱俩到下面再玩一局。”韩光皓的脸上依然挂着残忍的微笑。
汽笛声响了起来,不远处一列火车急速开来,韩光皓抓起谢宝才,好似谢宝才他根本没有重量一般,一下子把谢宝才扔了起来。谢宝才重重地摔在了铁轨上,真疼,他的脸都被石子划破了,不过谢宝才顾不得这些,他连滚带爬的朝着铁轨外蠕动,发现行动不便后又想翻转身子翻出去。
谢宝才腰间用力借势就要翻出去的时候,身上的绳子却被一根不知在哪里伸出来的铁钉给钩住了。火车越来越近,谢宝才感觉到了地面上的震动传来,耳边不住的是隆隆作响,宛如童年在火车道边玩耍的时候一样,只是那时他在外面,而现在他被困在铁轨中,这一刻他感到了绝望。
“轰!”血肉横飞。
“啊!”谢宝才坐了起来,他环顾四周,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头上冷汗直流,后背都湿透了,原来这是一场梦。自己依然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周围满是酒气。望着空空的别墅,谢宝才感觉到了无比的孤独和寂寞,而那些黑着灯的房间则宛如一张张吞噬人的大嘴巴一样,等待着谢宝才的自投罗网。
起身在控制板上按动,屋内的所有灯光都被打开,一时间整个房子灯火通明。谢宝才顿感安心,抬手擦了擦自己头上的冷汗,他有些累了,关键时刻不能自己吓唬自己,要尽早休息养精蓄锐面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一切,战争才刚刚开始。
谢宝才没敢关灯,回到了卧室,他突然笑了,以往总觉得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原来自己还是怕了。那句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原来是真的,如今他竟然像个小男孩一样怕关灯怕屋内的黑暗怕一切未知的怪动静响起。
他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来一个摆台,照片上面是笑靥如花的三个人,那一年谢宝才还风华正茂,那一年照片上的韩光皓和米冬同样是青春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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