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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很狡猾吗?”
“非常非常非常狡猾。”月生用一种垂死病中惊坐起的架势,猛地坐起来,开始滔滔不绝,“我第一次见那东西的时候,本来想祓除掉的,但当时的情况比较混乱,一个照面过了几招之后,那东西就跑的无影无踪……我找了好几个月,跑了好几个地方,几乎每次都落空……哦,可能是对方放出来的迷惑性假消息吧……”
禅院月生深吸一口冷空气,把脸埋进双手的掌心里搓搓,发出一声长长的惨叫:“啊——能不能自己跳出来乖乖让我祓除掉啊——”
北信介平静指出:“那种事情怎么想也不可能吧。”
“你说得对。”月生有点痛苦的道,“我本来想试试在黑市悬赏一下的……”
“那个,黑市这种东西和我说没关系吗?”
“没关系,因为是咒术界的黑市。事实上我的头也在上面。”
北信介一时失语:“……”
月生揉了揉自己被风吹的凉飕飕的脸,幽怨的叹了一口气:“本来我想着悬赏试一下的,但是你现在知道了,我自己的名字都在上面的。黑市鱼龙混杂的,我关于那个东西的线索又有重复的可能,万一伤及无辜就不好了……啊。”
她转过头,扎成麻花辫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被甩了一下。
月生意识到自己忽然就打开了话匣子,可能是这两天跑太多地方有点太累,这个时候居然不过脑子的一口气吐出来太多和北信介完全无关的东西。
本来只是来看看朋友,没想到被自己变成诉苦大会,这让她不由得露出一个带着歉意的神情:“抱歉,一不小心说太多了……给你带来苦恼的话很抱歉……”
北信介站起来,伸手,原本想拍拍她的头,又记起来她是女孩子,这样的动作未免逾矩,接着收回手。
“没关系。”他的声音从容、平和,何尝不算是一款不同的精神稳定装置,“我们是朋友。”
“唉?”月生豆豆眼,没听懂这句回答和她的话之间的联系。
岛国一向是很忌讳给别人添麻烦的,但月生并非时时刻刻都能记住这条不成文的规定,所以脱口而出一大堆东西之后才想起来,难免有点懊丧。
北信介却莞尔,下了两节阶梯,道:“我们是朋友,所以不用忌讳这个的。毕竟朋友的另外一种说法,是欢迎麻烦我。”
“唉……?唉?!”月生有点震惊的顿住了动作,又有点感动的无以复加:“我要哭了,信介。”
北信介思考片刻:“可以借你半个肩膀。”
“才半个,好小气。”
北信介笑起来:“去喝点东西吗?”
禅院月生从草地上爬起来,双脚踏踏实实的站在阶梯上。两个人一起回到道路上,向道路尽头的小商店走去。
月生没忍住在路上打了个哈欠,两个人一边走一边闲聊。
“信介现在成为正式队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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