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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庭笙从芥子囊中取出两枚铃铛,将其中一枚铃铛扭开——赤金铃铛内爬出一条半透明状的碧色毛虫,落到沈南皎手心。
沈南皎眉心一跳,有点恶心,下意识的缩手;但是没能缩动,薛庭笙抓得太紧。
虫子一落到他掌心,立刻融化成一条纤细的碧色长线,沿着沈南皎手腕上的经脉往上游走。眼见碧线没入沈南皎经脉之中,薛庭笙才松开他的手。
没了钳制,沈南皎忙不迭甩动手臂,又卷起袖子不可置信的去搓自己胳膊,直把胳膊上那层皮肤搓得发红。
“薛庭笙!你给我弄的这什么鬼东西?!”
薛庭笙拿起剩下的一个铃铛,注入灵力,轻轻一晃。
那铃声清脆,落入沈南皎耳中,令他大脑一空,片刻失神。等他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居然已经站在了薛庭笙面前!
他们距离不过半臂,沈南皎一垂眼就能看清楚薛庭笙的脸——苍白,冷淡,困倦,却偏又带着一点少年气的幼圆。
她掂着那枚金色的铃铛,再度晃了晃。这次薛庭笙没有往铃铛里注入灵力,所以铃铛没有发出声音。
她抬眼看了看沈南皎,自顾自点头:“还挺好用。”
沈南皎咬着后槽牙:“这是什么歪门邪道?!”
薛庭笙道:“之前在南疆找一样东西,在那边的寨子里偶然所得——当地的姑娘告诉我,此物名为当归蛊。”
她举高手里的铃铛,轻轻在沈南皎眼前一晃。
赤金的铃铛表面浮刻着一圈药草模样的图案,隐约可见里面滚动着一团暗绿色的内胆。
“她们寨子虽然地处险要,却并不隔绝外世,故而常有中原人误入。那里民风开放,当地的姑娘若遇上喜欢的中原人,便会在夜间翻窗进他房间,春风一度。”
“一夜之后她们若是觉得满意,就会下这种蛊在中原人身上。此蛊分为子母二虫,子虫一落到人的皮肤上就会融化成一条碧线钻入经脉。持有母虫者以灵力摇动蛊铃,无论距离多远,中蛊者都能听见这铃声,并奋不顾身的回到母虫身边。”
天气晴朗,大好的阳光穿过那枚被薛庭笙举高的赤金铃铛。被赤金铃铛花纹风格成许多不规则图形的光影,落在薛庭笙苍白而又泛着一点红血丝的脸颊上。
她那张惯来少有表情的脸,对沈南皎露出微微笑意。
沈南皎也笑了,不过是被气笑的——他就知道,薛庭笙能干出什么好事?
薛庭笙就是薛庭笙,他怎么能指望和这人好好相处?
一把拍开那只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的赤金铃铛,沈南皎冷冷别开脸,不再理会薛庭笙。
薛庭笙将装着母虫的赤金铃铛收好,转而去扣了沈南皎的手腕,再度使出缩地成寸来。
明珠庭虽然还在北洲范围之内,但距离北冥山却极远,反倒是离望棠山挺近。这也是为什么沈南皎觉得这次自己跟着薛庭笙出来,重获自由的几率很大。
只要他能回到望棠山,薛庭笙也拿他没有办法。
只是沈南皎万万没想到薛庭笙手上居然还有这么邪门的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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