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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忧黑着脸,很不乐意的样子。
莫待道:“谢三公子擅长近身搏斗和擒拿,最是适合你,你莫不知好歹。”
谢轻云笑道:“记着,你欠我份人情。”说完出拳朝吴忧攻过去,慌得吴忧连连后退。“别光顾着躲。你如果被我打趴下了,你师父可就没脸了。”
吴忧一听,挥拳就打。
小蝶捂着嘴偷乐:“公子,吴忧每天可盼着见你了。之前他已经跑到巷子口看了好几次了,没看见你出现他都急了,以为你不来了。”
“我说了会来,就绝不会食言。”莫待放那孩子到地上玩,指着一堆没用的废木块道,“咱俩把这个清理掉,这样还会宽敞些。”
小蝶答应着,拿出一枚蝶形的穗子来:“我见公子的长笛上没有挂饰品,就做了这个。手工粗糙,公子莫嫌弃,是小蝶的一点心意。”
那穗子颜色极为淡雅,手工也十分精巧,很配莫待的衣服。莫待二话不说取下长笛递了过去:“挂上。”
小蝶欢喜得脸都红了,冲正练拳的吴忧吐了吐舌头:“谁说公子看不上!”
谢轻云停下手道:“喂,小姑娘,送他东西得经过我允许才行,知道不?”
吴忧和小蝶异口同声问道:“为什么?”
谢轻云叉腰大笑:“因为他是我的人。”
莫待皱了皱眉道:“你能正经一点么?”
吴忧撇了撇嘴道:“哼,就知道套近乎!”一边说一边连着踢出两脚,差点就踢中了谢轻云的腿。“别总想着占嘴上便宜。”
莫待将长笛插回腰间,带着小蝶和孩子们干活去了,留下两人斗嘴耍拳。
中午,众人简单吃了点小蝶做的饭,就又各干各的。直到太阳落山,谢轻云和莫待才打道回府。
晚饭后,夜月灿说发现一家新开的酒馆夜宵味道很好,邀请大家同去尝鲜。顾长风说有事走不开,莫待咳嗽两声就回房了。结果还是只有谢轻云和他同行,两人喝到下半夜才回客栈安寝。
凤来客栈的地下密室里,秋蔓容颜憔悴,倚在床头闭目养神。顾长风端着一只冒着热气的瓦罐从楼梯上下来,盛了碗汤给她:“感觉好些了么?”
秋蔓满面愁容:“怕是得养一段时间了。”
顾长风检查了她的伤口,又重新替她上了药:“眼下也没有太重要的事要办,你尽管安心调养。这么重的伤,必须得养完全了,不能留下病根。”
“白衣人的身份你确定了么?”
“他叫莫待,就在凤来客栈。”
“这名字陌生,我从未听过。”
“是,陌生得很。这个人看似简单,实际心思细腻,难以看透。若不是我离开的时候在他头发上放了微香虫,我怎么也想不到暗中相助的人是他。平日里看起来,他是最怕麻烦也最不耐烦和别人有牵扯的人。”
“在无涯岭救你的人,会不会也是他?”
“难说。我找机会再试探他。我已传信给惠娘,她会打理好凤鸣阁。”
秋蔓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一日不报仇雪恨,我一日不能安心!”
“仇要报,但不能心急。这次的事是个教训,行动之前得计划周全,不是每次都有人相救。苏舜卿能被委以重任,成为萧尧最信任的人,靠的不是谄媚奉承,而是他确实有过人之处。”
“一个卖主求荣的东西,再有过人之处也不值得敬畏!”
“你要这么想,可就大错特错了。世人都说,自从慕家被灭门后,凤梧城就没落了,再也不是当初那个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富庶安泰,人人向往的净土乐园。是苏舜卿的愚蠢和不作为造成了这种局面,他是凤梧城的罪人,他该被追责。苏舜卿不作为是事实,若因此就说他愚蠢,那可真错看他了。他不过是不想被萧尧猜忌,步慕家的后尘而已。以后再与他交锋,切莫大意。”
“只顾保全自己的荣华富贵与身家性命,不管百姓的死活,这种人该杀!”
“保全自己是人的本能,有什么错?何况他上有老下有小,还有跟随多年的兄弟和部下,他不能弃之不顾……”顾长风忽然闭口不语,只看着寒霜出神。
秋蔓红了眼眶:“你……你还是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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