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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这个对子,贺公子也太厚颜无耻了!”大多数支持雍明的女子脸色突色,垂下头,露出担心之意。
只是,设身处地想,如果她们站在诗台上,也会和贺知生做同样的事吧。
气氛古怪至极,司仪凝视了台下,有点担心等下会不会场面失控,会不会给人丢香蕉鸡蛋,好一会,才敢深吸了一口气,大声道:“雍明公子下句:浮云长长长长长长长消。“
实在是古怪的上阕,古怪的下阕,根本不知其所云。
许多人听着都一脸懵然,当然也不清楚雍明公子到底算对出来了没有。
细细碎碎在人群之中传荡开来。
便在这时,雍明清咳了一声,用语调不高,却能清楚传入众人耳中的声音道:“司仪差矣,在下的下阙并非是浮云长长长长长长消。”
司仪心中咯噔了一下,揉了揉眼,再看向那张宣纸,一脸肃然道:“雍公子,宣纸上明明写的就是浮云长长长长长长消,多一个字也没有,少一个字也没有,我并没有看错啊!”
“非也非也,司仪兄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贺公子的上阕应该念做海水潮,朝朝潮,朝潮朝落。而在下的下阕应该念做浮云涨,长长涨,长涨长消才是。”
诗台下,雍明清朗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便有许多人恍然大悟,有的凝神肃容,有的眉头眉皱,心头纷纷泛起惊奇的感觉来。
想不到,想不到呀!
真是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反那是贺知生,瞬间变了脸色,双手竟有隐隐地颤抖了起来。
任谁也看得出,贺知生的上阕确实是被雍明对出来了。
等诗台下的观众纷纷醒悟后,突然间。掌声就好像惊涛一般迸涌而起。
“对出来了,对出来了!“
人潮中,莫不是欢喜的尖叫之声,雍明这个名字,响彻在秦淮河上,就好像万人拥护的神明一样,久久不绝。
便是在这疯狂热烈的气氛之下,司仪趁势接着道:“雍公子出上阕,白塔街,黄铁匠,生红炉,烧黑炭,冒青烟,闪蓝光,淬紫铁,坐北朝南打东西。“
“贺公子下阕留白,此轮比试,由雍明公子获胜!“
……
“真想不到,贺知生和水毅两位公子连最后的一轮的闯下不进去!”墨语嫣轻叹了一声,幽幽地道:“今年的诗会可真是出人意表啊。”
“哼,贺知生此子自恃过高,太过托大,竟然想单凭一句上阕便胜过所有的才子,从而千古流名,实在是痴心妄想。这下可好,为他人添了嫁衣,反而成全了雍明的才名,从此怕会落为笑柄。”
潘老一脸看穿贺知生用意的神情,对其幸灾乐祸贬低了一番。
“潘老你严重了,对诗本来就是有胜有负。再说贺公子若他那句上阕能留在与雍公子对诗时用,雍公子未必能在有限的时间内想出下阕。要说贺公子因此落为笑柄,那话便有些不妥了。“墨语嫣抿紧了嘴,表示对潘老的说法并不赞同。
“其实就算贺知生把那句子海水潮,朝朝潮,朝潮朝落留到最后,也是胜不了贺公子的。“便在这时,景千辰突然插了这么一句。
“小家丁,此言何解?”潘老摸了摸胡子,好奇地回过头看着他。
春兰听景千辰又插话,不由又来气,白了他一眼道:“小辰子,可不要在潘老面前丢人现眼。“
“道理很简单,要是司仪并未念错贺公子的上阕,潘老可有自信对得出贺公子那句海水潮,朝朝潮,朝潮朝落。“
“若不是贺知生用了取巧异音的手法误导了司仪,老夫未必对不上来的。“
“那么雍公子出上阕,白塔街,黄铁匠,生红炉,烧黑炭,冒青烟,闪蓝光,淬紫铁,坐北朝南打东西,并未像贺知生一样用取巧异音的手法,潘老可有自信对得出下阕吗?“
“唔……小家丁说得是,我们都忘了雍公子那句上阕了。“
“呃……该如何作对呢?”
“上阕有七色,四方,坐北朝南打东西,实在是精妙……”
“确实是难啊,根本无从下对!”
潘老和墨语嫣纷纷陷入了沉思。
春兰看着小姐沉思了下去,心觉奇怪,为何小辰子敢肯定潘老和小姐对不出雍公子的下阕呢。
脸色微红,偷偷又瞄了瞄景千辰一眼,隐隐好像见小辰子脸上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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