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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知道我怎么想是吗?”钟雄终于开口,语调里透着冰渣,冷笑摇头:“一个黄毛丫头,总以为能洞悉一切,这副自以为是的样子,看着就让人讨厌。”
栖真眼中的幽光黯下去:“说中了才会讨厌,所以……没什么要说了吗?”
“一个战俘!”钟雄嘁一声:“你怎么想重要吗?我有空和你扯闲篇?说!姓尚那小子哪里去了?”
栖真呼吸沉滞,出口的气都带着烫。她捏了捏合谷,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低声道:“昨日我给他塞了把凿子,他割开绳索,趁你们的人不注意,逃了而已。”
钟雄眯眼:“所以你昨晚逃跑是声东击西,制造混乱,好让他脱身?”
“对啊。”栖真难得坦白:“你看,再训练有素的军队,也有灯下黑的时候。”
钟雄指骨发痒:“为了让他逃走,你不惜送掉自己小命?”
灼热沿着脸颊上浮,浸入脑海,栖真敲着额角,头痛道:“那是意外!我只想下坡拖延时间,坡下有块凸石,以为能挡一挡,谁知那么松动……我的错,害了一条无辜性命,早知尚可薪逃不逃结果都一样,我何必多此一举。”
“什么意思?”
“他逃,必回宫通风报信,让圣上早做准备,可昨晚陡坡边你说了一句话,我才知道主谋就是太子本人,所以还有什么可准备的?戦星流昨天就带队走了,他去哪里了?”栖真摇头,颓然无力:“现在……只怕金光万丈城已经沦陷了吧?”
不止一次了。单凭他只言片语,她就能洞察玄机。钟雄心跳加速,急切想探个究竟:“他娘的我昨晚到底说什么了?”
“我给你看玉佩的时候,你说,怎么可能?”栖真道:“我假设了一个‘他’,而你,肯定了‘他’的存在。”
钟雄怒道:“你怎么知道我们说的是同一个‘他’?”
栖真仿佛看着一个自己都没意识到其实又在给她塞证据的蠢人。
“我们说的,难道不都是玉佩的主人?如果你根本不认得这块玉佩,你不会回‘怎么可能’这句话。”
钟雄:“……”
情急下的脱口,要么为了粉饰谎言,要么抖出没藏住的真相——在钟雄身上这招屡试不爽,栖真区分得出两者的差别。
“你一定对太子非常熟悉,所以一眼认出玉佩,你知道这块玉有着特殊意义,绝非轻易送人之物,所以我那样说时,你脸上的惊讶藏都藏不住。”
钟雄语塞。
还能在她面前说什么呢?
说什么都不对!
但他还想以壮声势:“好得很,什么定情信物,什么生孩子?一套一套地诓我!”
栖真哼笑一声。
当然不是定情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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