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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恪愣了几秒,而后些恍然大悟道:“哦,您说那些火铳啊?您别被市井流言给忽悠了,那玩意使用麻烦不说、威力也不咋地,除非是给他们足够多的时间、足够多的人数,组成火铳队,否则那玩意儿的远不及弓箭好使!”
杨戈听言也终于回过神来,心知货舱里的火枪应该都是些落后的前装火药枪,杀伤力的确有限。
不过……是哪个化学老师教你们,火药罩上防火棉就不会炸的?
杨戈觉得,往后还是中午和这些人打交道吧,否则早晚会出事!
“要没什么事儿,咱还是先下船吧,甲板上这么多火把,船上终归是不安全。”
他边说边往船舷走。
方恪跟上他的脚步:“您稍微等等,同袍们正在打捞那个谢家人呢,千户大人有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杨戈应声往河面上望去,就见一张囊括了整段河面的铁索大网,从缓缓从货船底部提起来,两侧河岸还有骡马的嘶鸣声。
他盯着网中翻腾的大鱼,恍然大悟道:“难怪敢在河中心动手,原来早有准备啊!”
绣衣卫做事……是真有几把刷子!
……
杨戈揭盖锅盖,一阵氤氲的热气儿升腾而起。
他凑到铁锅边缘轻轻嗅了一口热气,睁眼不满意的“啧”了一声,自言自语道:“没有辣椒,终究是缺了点味道……”
“咦,我来的正是时候啊!”
适时,一道似笑非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杨戈一听到这熟悉的声调,就心道了一声“坏了”,连忙盖上锅盖快步走出灶屋,就见换上了一身儿墨竹白袍的沈伐,提着一个油纸包站在阳光里,正“嘬嘬嘬”的逗弄着炸毛的小黄。
这厮似乎是洗了个澡,头上换了一个温润的白玉发箍,配上那身儿料子极好、做工精细的白袍,从里到外的都散发着一股子悠闲、骚包的气息,连他面颊上那道略带煞气的伤疤,都丝毫没影响到他这股骚包气!
不得不说,这厮不杀气腾腾的时候,堪称师奶杀手!
然而杨戈只是看了他一眼,目光就移向了院儿门……紧闭的院儿门。
他心累的叹了一口气。
察觉到杨戈的目光,沈伐转过头来,向他扬了扬手里的油纸包,笑道:“我可不白吃,喏,搭伙。”
杨戈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转身在围裙上擦着双手回到灶台前:“昨夜那么大的行动,您今儿个不应该有很多事要忙吗?”
沈伐丝毫不拿自己当外人儿的跟着他进了灶屋,目光盯着扑腾着热气儿的大铁锅,头也不抬的说道:“再忙,也不能冷落了你这个大功臣啊!”
杨戈揭开锅盖,抄起铁勺麻利的将锅里的酸菜鱼给盛出来:“可别,您只要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就是对我最大的奖赏!”
沈伐的目光随着铁勺转移到了汤钵里:“我不许你这么看轻你自己,你比你想象中的金贵!”
说着,他顺手就从筷子筒里抄起一双筷子,夹了一筷子鱼肉和酸菜喂进嘴里,稍一咀嚼就舒坦的长长出了口气:“别的不说,就凭你这手艺,你的前途就绝对不该只限于一个店小二!”
杨戈:“哦,我已经升职了,我现在可是悦来客栈的掌柜!”
沈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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