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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到极致的感觉是一种麻,想叫都叫不出来。
她的眼睛不受控地合上,强打起精神睁开,从她的角度,只看见宋时冕眼睫和鼻尖沾上的粒状雪花。
宋时冕面色冷肃,紧绷着下颌线。
他一定很着急。
舒意在此刻确认,他非常非常在意自己。
宋时冕车开的飞快,他的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腕,大拇指压在她的血管上,随时感受她的脉搏。
虽然身体上疼痛难耐,但舒意还是有心情开玩笑:“宋时冕,你怕什么呀,我又不是要死了。”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像羽毛隔靴轻轻扫弄。
她眉毛上刚刚沾染了雪花,此刻到了温暖的室内,化成了水珠。
宋时冕的手掌拂过她的眉毛,扫去了水珠。
“别说话了。”
不知道舒意能不能听出来,他讲话的声音都不太稳。
他其实想跟她说更多,想问她疼不疼,想让她别害怕,马上就到医院了。
话到嘴边,他反复说出口的是:“马上就没事儿了啊,别怕……”
舒意伸手拉住了他握在自己手腕上的手,“咱俩到底是谁更害怕啊……”
“看路宋时冕。”
“别看我。”
“好好开车……我可不想一车两命。”
她忍着痛,略带玩笑地说出的安抚话语有种奇妙的魔力,对宋时冕来讲很奏效。
小糖坐在车后排不停催林白:“白哥,你快点儿啊,再开快点儿啊!”
“也不知道舒舒姐现在怎么样了……”
小糖的嗓音里带了哭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林白也急,他一路见缝插针地超车,车速就没降下来过。
“我不是在开嘛……”
副驾驶的谭苏劝到:“林白已经开的够快了。别太担心了小糖,宋总肯定已经及时把舒意送到医院了。”
小糖听不进劝,“你说舒舒姐那得多疼啊,那么大个玻璃片扎进去。”
她亲眼看到玻璃片飞进去的。
酒瓶实打实地砸在舒意的肩胛骨上,但是瓶子没碎,只不过反弹回去嗑在茶几上酒瓶被撞碎了,飞溅起来的碎玻璃弹回舒意身上。
刚好划拉到她裸露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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