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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琴斯觉得有点好笑,不过他并没有进行嘲笑,毕竟基本的礼貌还是要保持的。
而且,尽管不想承认,其实看到甘会几十年如一日地满心满眼地对自己的伴侣充满爱,他也有一丝羡慕。
说不上是羡慕他们夫妻中的哪一个,又或是两个都羡慕。
羡慕可以这样坦率充沛地去爱人,也羡慕可以拥有这样一份历久弥新的爱意。
克里琴斯想起在他六岁那年,给妈妈过生日,他为妈妈准备了礼物,别扭地送出以后,继父告诉他:“还要和妈妈说‘我爱你’哦。”
妈妈说:“也不用那么麻烦,礼数周全了就行,肉麻话就不用说了。”
继父则说:“怎么可以算了呢?学会表达心中的爱,对于孩子来说,可是人生里很重要的一课。”
妈妈和他同款别扭地说:“心意到了就好。”
可是,他还是太害羞了,妈妈也害羞,最后仍然不了了之。
继父被妈妈的一个亲吻搞定,不再追着不放,长叹一口气。
回过神来。
克里琴斯想了一想,生疏但真诚地说:“那么,我祝你得偿所愿,可以怀上一个聪明漂亮的宝宝。”
“哈哈哈。”甘会很高兴,也带着一分对居然能得到克里琴斯的祝福的惊喜,“好的,谢谢你的祝福。我不需要我的宝宝多么聪明优秀,只要健康平安就好了。”
克里琴斯砸吧砸吧嘴巴,总觉得有点甜又有点酸,他由衷地说:“真好。要是我也有个竹马就好了。像你这样的,那我说不定也做爸爸了呢。”
甘会反射性地说:“你跟炽树不就是竹马吗?”
克里琴斯差点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我跟他算什么竹马!我们上大学才认识。”
甘会:“诶?你们入学的时候不都是十六七岁吗?还是未成年的孩子呢,怎么不算竹马呢?”
一瞬间。
克里琴斯的脑海里浮现出第一次相遇时见到的炽树。
那时,炽树比现在青涩许多,面容更没有如今这般坚毅冷峻。入学那天,炽树穿了一身他爸的旧衣服,很过时的款式,一看就是个土包子。
围在克里琴斯身边的人见他在看一个陌生学生,为了恭维他,揣摩地嘲笑说:“哪来的乡下人?好土。”
这是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克里琴斯冷着脸说:“你们在说什么?他是满分入学的另一个首席特招生。他没有上过学校,一直在家自学,更没有进行过专业训练。你们哪来的资格敢嘲笑他?”
话音刚落。
站在远处的炽树似乎感觉到了他们的议论,抬眸精准地望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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