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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那树杈、片叶,竟是沙棠神木,可不受雨水侵袭,若心诚而用,还有庇佑之用。峰中时常打理花草的颜知,试了多少回才得来开枝,羡煞何所似久已,旁敲侧击学来颜知的法子。二人也因此闹出老死不相往来的传闻。
沙棠神木从未断过,若断了,是上天恩赐。捡回去插入瓶中供奉,都能增长气运。
最后,当簸箕用的炉子,的的确确是个破烂,但耐不住这破烂也能值上几个钱。走龙峰修士们早几年就开始高价收这些半铜半金、年过五百的老旧炉子。眼下这一个,是脏过了头,旁人才认不出它的材质,因此白白葬送一桩送钱的买卖。
这些个东西,建屋舍都是暴餮天物,诸如建个问天台、观星站或是炉鼎,还马马虎虎。
更何况,包裹它们的还是风浮濯的衣裳。若非如今净衣蒙尘,否则金缕衣也要敬让三分。
——到底是说她望枯,恃宠而骄好呢,还是踩了狗屎运好呢?
苍寸悠悠收回眼,嘴里的脆桃也没了滋味。
这泼天的富贵,何时能轮到他头上啊。
……
负卿峰倾覆的这些时日,峰内四十二人、峰外筑刚峰三十五人、走龙峰二十人,还有零零散散的若干修士,俱是女子。在望枯看不见时,齐心协力,将已逝的峰,与流年书屋一并搬至空中。
当真是应了那句——雾岫十二山,抬首即是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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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枯御剑而去,却多了两个守门人。
其中一个,还是个熟面孔。
“唉,望枯师妹,师尊还念叨你何时来寻她呢,这下真给她盼来了,即便我心里不愿放,却也由不得我……只是你莫要再毁了我们辛辛苦苦新建的负卿峰,好不好啊?”
正是昔日,那一股脑指认望枯为罪魁祸首的师姐。
望枯:“师姐,自然不会的,我没有这本事,但若是真毁了,你们如何建的,我再建一个便是。只是你我也认识两回,不妨告知我一声姓名罢?”
她一脚踹开门来:“我?没有姓名,姓名与我都无妨,旁人都叫我无名女,你随意便是……只是啊,你莫要把话说的太轻易,错让乌鸦嘴成了真。行了,赶紧进去罢。”
望枯:“好,多谢无名师姐。”
负卿峰原先如何,如今就是如何。流年书屋也是悬在天边的天边,可惜高处不胜寒,越行风越狂。
那书屋如孤舟飘荡,托底雪雾层层散开,直至见了望枯,才缓缓降落尘土。
开门,又见三冬天。
穿着狐裘的晓拨雪,伸出一只玉手:“望枯,你来了。你要的医书,上回不曾给,这回我都事先拎出来了,便于你看。”
望枯搭上她的手:“好。”
历经一次大劫难,流年书屋的岁月,静好如初。
来此阅书的女修不在其数,晓拨雪入室脱了带跟的鞋,裸脚踩上暖地,一手牵紧望枯,一手笑着示她噤声,再往书屋内室而去。
二人迈过腊月梅画屏,窗叶一摆,有清铃响动。
晓拨雪开口:“入了静音屏,里外声便互不相通了,你有话,大可放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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