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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隔不远,清脆的“叮当”捶打声渐渐传来。
巴掌大的铁匠铺,四处悬挂着镰刀、锄头之类的农具。
被寒风掀开的布帘后,一位蓄有胡渣的粗犷汉子,袒露出肌肉虬结的胸膛,目光专注。
星火四溅,雪花飘飞。
又是一眼万年的画面。
“马师傅,贫道稽首了。”
老规矩,周旭上前几步先行招呼一声。
说来也是有趣,其实这两人外貌都三四十岁。硬要分辨的话,这名铁匠眼眸中的“风霜”多些。其余地方,很难看出谁是前辈、晚辈。
“呦,小旭来了。嗯,不错,又长进不少,算你这守门人当的不赖。”马师傅称赞连连。
听到这句话的杨培风,嘴角不免勾起一抹弧度。
他并未笑出声,却仍被这位前辈轻易捕捉到,便问他,“想起开心事了?”
杨培风不敢失礼,躬身作揖后,如实回复道:“晚辈有一位朋友,年仅十八,却与您的嗓音极为相似。”
马师傅生性随和,非但不怪罪丝毫,反还哈哈大笑道:“亏了亏了,不讨女孩子喜欢的。”
杨培风点头道:“大约如此。”
因为他自己的嗓音也颇为沙哑。
早年在东篱书院时,不乏有师妹因这缘故而称呼他为“培风叔”。啥也没干,平白无故长人一辈,也是没辙。
正因如此,杨培风对比较细腻温柔的嗓音,情有独钟。
譬如柳新,也如方才那位女子前辈。
而最令杨培风招架不住的,实是陆禾拉住他衣角,眼泪汪汪地喊声“二哥”。
当代杨氏之主,典型的吃软不吃硬呢。
马师傅忽然盯着他,“你就是杨培风吧?”
杨培风回复道:“是。”
马师傅点点头,“小五知会我了,你喊我一声老马,马师傅都行。”
这个时候,周旭呢喃道:“前辈姓马,师傅是他的名。很能占便宜的。”
“咳。”马师傅轻咳一声,方才继续讲道:“临近年关,小旭过完年再走,你等几个月伤好全才能离开。”
周旭立即不干了,争道:“贫道这边还有点急事……”
马师傅满不在乎道:“无碍,你带着他一起走。是生是死,都别赖给我们。”
周旭眉头微蹙,陷入两难。
马师傅抬出小板凳,边叫二人坐下,边说道:“太华殿跑去覃家伸手,老情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早几日就回去砍人了。这里就你方便些。”
“太华殿?他们疯了?”周旭大惊。
“鬼晓得!”马师傅耸耸肩,“好像太华殿就瓦山的破烂事,同天宫、梁国达成了协定。他们的圣女,两个,全都改换门庭不说,还带走宝贝。能忍下这口气才怪。”
……
杨培风听得一个头两个大,什么跟什么啊?
太华殿他记得。覃家,他也记得,救走程箐的人。
但又圣女什么的,乱七八糟揉在一块儿,直接就云遮雾绕起来。
杨培风整理了一下思绪,谨慎询问道:“敢问太华殿与这覃家,有何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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