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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瞒上卿说,在下近年还真见过公主一面,光霞艳丽,却不见岁月之痕。”
“是嘛。”子鱼挤着眉,突然有点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不知死活之人,还是别提得好。”
“上卿有理,在下不过打个比方,姒夭公主确实难见,但我这里还有个绝色,顾盼生姿,若上卿不嫌弃,今夜便能瞧瞧。”
胡扯一大堆,原来要塞人,子鱼抿唇,他虽爱美,也不是哪种都吃得下,况且这些年巴结之人太多,哪个不口若悬河,说千年一遇的大美女。
逊子心知肚明,摸对方脾气道:“原本像我这样的身份,无缘见到如此美人,巧就巧在祖父有个世交在雪国,我与他家的少公子十分投缘,复姓令狐,名为令狐贾。令狐公子有位心上人,虽出身寒微,但极为美丽,乃雪地一猎户之女,唤作月知。本来两情相悦,花好月圆,谁知天有不测风云,月知竟又被另一个雪公子瞧上,非要收入房中。”
“雪公子——”子鱼蹙眉,问:“雪伯赢!”
“不,不——”对方连忙摇头晃手,急着解释:“并非那位雪家唯一的嫡子,而是雪家连亲,细算起来,应是雪大公子的堂弟,雪盼瑜。”
无论是谁,沾到雪字就不好惹,子鱼哦了声,“想必她已成为雪盼瑜的枕边人,即是雪家的人,别给我惹事。”
逊子头摇得像个拨浪鼓,“哪能,哪能,借我十个胆子也不成。”
雪家地位非凡,又与丰家联姻,没人会傻到拿鸡蛋碰石头。
他顿了顿,抿唇笑道:“上卿别急,容我细细讲来,雪盼瑜看上月知,色欲熏心,强行带入家中,令狐那边气不过,上门理论,两边大打出手,令狐公子直接被家奴失手打死,事情闹大,到了官府,县承为息事宁人,让雪家赔钱,又将月知还给令狐家,唉,可怜啊,他家几代单传,老夫人伤心欲绝,恰逢在下去吊唁,便把月知交给我,让带出雪国,视为不详。”
子鱼似笑非笑,“那逊大夫不怕晦气?”
“咳,上卿说笑,这件事与一个小女子何干,她孤苦伶仃,父母也不在,若沦落街头,岂不可怜,何况不是属下夸口,这位月知女郎面容秀丽,却有姒夭公主之风,天下难得。”
一番话说得绘声绘色,引来子鱼心动,“依你看,比锦夫人如何?”
逊子讳直言不讳,“锦夫人虽称得上绝色,但比月知女郎,可就普通了。”
话音未落,两人相视而笑,连外面的马都得了势,嘶鸣几声,精神起来。
这夜便送月知入上卿府,一见倾心,至此子鱼夜夜与新欢佳人相伴,倒放过昨日旧爱。
正和对方心意,锦夫人松口气,只盼日子一久,将这断不堪往事隐入烟尘。
哪知心情好了,身子却不舒服,厌厌不想吃饭,直到这个月信期没来,方知怀有身孕,大惊失色。
自来到齐,与涵并未行周公之礼,孩子生父不言而明。
锦夫人慌神,这个孩子断然不能留,可找人做掉,人生地不熟,万一消息泄露,只会被笑掉大牙。
她慌慌然不可终日,翻来覆去,找贴身婢女璎子商议。
传旅里全是眼线,出不去,进不来,两人对坐发愁,樱子忽地哎呦一声,“夫人,不是还有公主啊,如今与甘棠都在外边,方便买药寻大夫,又能出入传旅,再合适不过。”
虽是这个理,但锦夫人心里别扭,如此丢人,最不愿对方晓得,吱吾不语。
樱子只好耐心劝,“夫人,恕奴婢多嘴,俗话讲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打断骨头连着筋呐,公主与咱们都是同条船上的人,总比外面的牢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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