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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音沙哑而干涩,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哭腔,在这寂静的村委大屋里,显得格外突兀,也格外令人心碎。
村长一抬眼,看到是冯新,神情立刻变得紧张起来,他匆忙将手中还未抽完的烟狠狠地丢到地上,用脚使劲碾灭,仿佛那袅袅升起的烟丝也会加重此刻这凝重的氛围。
紧接着,他带着十分敬重的姿态迅速站起身,微微弯着腰,低声说道:“冯大爷。”
“别慌,我来找我外孙,阿正的。”冯新的声音虽然还算平稳,但那微微颤抖的语调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波澜。
他的目光坚定地直视着村长,试图从村长那里得到外孙的消息,可又害怕听到那残酷的真相再次被证实。
村长的眼睛红肿得厉害,布满了血丝,显然是刚刚经历了长时间的悲痛与自责。
他看着冯新,嘴唇嗫嚅了几下,才艰难地说道:“冯大爷,您一定要节哀,这完全是意外,没办法的事。”
他的声音里带着无尽的愧疚与无奈,仿佛在祈求冯新的原谅,又像是在对这无法掌控的命运发出无力的叹息。
冯新的视线缓缓移向那间杂物间,每移动一分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他的脚步拖沓而迟缓,一步一步,像是在跨越一道又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慢慢地朝着那个令他心碎的方向走过去。
村长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低垂着头,整个氛围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来到了杂物间门口,冯新的目光直直地落在了孙子阿正的身上。
阿正静静地躺在那里,往昔的灵动活泼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令人绝望的死寂。
冯新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阿正冰冷的尸体,眼神中满是慈爱与不舍,仿佛只要他盯得够久,阿正就能重新鲜活起来。
他的眼眶渐渐湿润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模糊了他的视线。
紧接着,整个身体像是被一股强大的悲痛所席卷,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从轻微的颤栗逐渐发展成剧烈的抖动。
这是一位老人在面对至亲离世时最无助、最悲恸的表现。
村长敏锐地察觉到了冯新内心深处那如波涛汹涌般的难过,他的眼神中满是同情与关切,轻轻地伸出手,放在冯新微微颤抖的肩膀上,试图给予他一丝安慰与力量。
冯新缓缓地抬起手,用粗糙的手背擦了擦那早已湿润的眼睛,强忍着悲痛,转身缓缓地走开了。
他的背影显得那么落寞和孤独,仿佛一瞬间被岁月侵蚀得千疮百孔。
稍作平静后,冯新深吸一口气,向村长询问起阿正被淹的事情。
村长表情凝重,将发现阿正的详细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冯新认真地听着,眉头紧锁,当听到水库相关信息时,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抬起头直视着村长的眼睛,问道:
“昨晚不是说水库没有放闸吗?怎么突然就放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解和质疑,似乎想要从村长的回答中找到一些能够解释这场悲剧发生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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