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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云舒道:“你不是说不认识我吗?既然你不认识十六岁的我,又怎么会管我殉不殉情?”
裴度这才反应自己这是着了她的道。
他叹息一声,自嘲道:“你现在都学会诈我了。”
江云舒问他:“你明明早就认识我,为什么要骗我?”
裴度抵着她的额头,将所有的情绪都藏在了那双眸子里。
他道:“蛮蛮,其实我们小时候就曾见过,只是你不记得了而已。”
江云舒有些意外,她问道:“什么时候?”
裴度道:“你八岁的时候,那年除夕下了很大的一场雪。
城中闹饥荒很多人都饿着肚子,你和你爹在城中帮忙施粥。
然后你看见了我,端给我一碗热腾腾的稀粥。
当时你的小脸冻的红扑扑的,那双眼睛却好似洒下了星河一般,冲着我笑。”
江云舒努力在脑海中搜索着这段回忆,但因为时间太过久远,她早就记不清了。
不过有一年冬天关州是闹饥荒,是陆老将军把粮草拿出来救济百姓,她爹带着她去帮忙。
也是在那时候,她认识了陆晏舟。
早在她被陆家收养之前,他们其实便已经相识。
“对不起,我不记得了。”
江云舒只记得关州有很多孤儿,她给了好多人送过米粥,实在想不起哪一个是裴度了。
她问裴度:“你也是在关州长大的吗?”
裴度摇了摇头:“不是,只是恰巧经过被困在了城里而已。”
他不会告诉她,其实他是专门去看他们父女的,准确来说他要见的人是江云舒的父亲。
只是那个男人并不想见他,甚至决绝的把他给赶走了。
后来他死了,留下了唯一的一个女儿。
而这个女儿便成为了他的责任,于是之后的日子里,他一直默默的守着她,在她看不见的地方。
他看着她一点点长大,看着她情窦初开和陆晏舟出双入对。
看着她欢欢喜喜的嫁给陆晏舟,看着她……
裴度想到这里,心不可抑制的抽痛了起来,就听江云舒道:“可是不对啊,我当时才八岁。
你怎么知道我长大后的样子,你后来还见过我?”
“嗯。”
裴度道:“我曾想过去参军,可陆老将军不收我。
他觉得我应该去走仕途,我不服气,就在练武场和他打了一架。”
说到这,江云舒终于有了印象,她指着裴度道:“你就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和陆老将军叫板的少年?”
那是她刚被陆家收留不久,听说有个少年不知天高地厚要和陆老将军打架,于是她就拉着陆晏舟去看热闹。
当时练武场上围了好多的人,她和陆晏舟没挤进去,只能从远处跳着张望。
“是我。”
裴度笑着道:“我确实是不知天高地厚,最后被陆老将军揍的鼻青脸肿,一瘸一拐的离开了军营。
而你追上来,给了我一瓶伤药,对我说不要气馁,我以后一定能够成为像陆老将军一样的大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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