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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齐那边倒还没有什么大消息传来,可据鄙人所闻,西秦早已向北齐发难,只是碍于西秦境内似乎风波未平,所以还未有更多动作。”姜小白说道,前些时日,北齐那边传来消息,西秦出书责令北齐彻查嬴云戟之死,却似乎内乱未平,无暇东顾,所以还未有太大动作。而北齐宫中也还未有传闻,只是听闻父王让左丞相陆渊彻查此事,一切缘由都还不太明了。
“是呀,西秦内现在仍是人心惶惶,毕竟大家对赢云翳鲜有了解,又有传闻赢云翳嗜血如命,并非善徒,西秦该何去何从,心中自是多有疑虑”长孙桧接话说道。
“这你们就有所不知了吧,”长孙横插话说道,“这个赢云翳之母可并非普通牧人之女,赢云翳的祖父,可是西秦东南部最大牧场的牧场主。”长孙横一手捏着旁边舞女的大腿,一手握着酒杯,斜眼看向姜小白,已有几分醉意。
此言一出,众人先是一惊,可细细想来,如果没有强大后盾的支持,赢云翳又怎会轻而易取的入主西秦。
“如若老四所言非虚,那么这赢云翳确实有夺得西秦主位之力呀,”长孙桧继续言道,“对于北齐,恐怕西秦现在确实无暇顾及,可一旦赢云翳将西秦国内处理妥帖,必先去寻北齐的麻烦,依我之薄见,嬴云戟之死绝与赢云翳脱不开干系,赢云翳亦会以此为借口发难北齐,如此看来这赢云翳恐怕胃口不小呀。“
”与二公子所见略同,西秦本就偏远,世人对其知之甚少,到底赢云翳有多大实力,有多大背景,确实不能估量,而此次嬴云戟被刺杀死于北齐,无异乎给了西秦发难北齐最好的借口。”姜小白暗自思量,这个长孙桧直言西秦对北齐的不轨之心,北齐或在此次中全身而退并非易事,明里暗里都想着让姜小白吐露些北齐的内事,可如若姜小白全然不提北齐,却又觉得自己太过戒备,怕将来如有所需,就不好开口了,“话虽如此,北齐也并非易欺善类,且不说齐地富庶,周边小国也都实力不菲,单说那北齐胡成大将军麾下20万铁骑,怕他西秦也难破,即便西秦发难于北齐,恐怕也不敢轻举妄动吧。”
“公子小白,所言极是,北齐在众诸侯国中最为富庶,实力怎可小觑,也非荒漠野蛮的西秦所能图呀。”长孙钰见话已至此,也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便出言打了个圆场。
“听闻公子小白此前,孤身去往玉珠峰,可曾得见传说中的玉珠峰高人尹玉殊。”长孙公枳也开口问道。
对于神秘的尹玉殊,大家都极是好奇,都想得到这个隐士高人相助,虽然长孙椤与尹玉殊有一些交情,二人却有约定,长孙椤也从未对其他人提及一二,更何况这尹玉殊了解奚孚的真实身世,长孙椤更不愿意让更多的人知晓,如此这般,连长孙公枳也未曾告知,此次长孙公枳邀请姜小白入府,一是想笼络姜小白,另外一个目的就是为了打听尹玉殊的事情。
“在下未寻得高人,却遇到了一群雪山狼,哈哈”众人大笑。
“此前鄙人也听闻玉珠峰里的这位尹玉殊乃隐士奇人,能通天地,起死回生。不瞒各位此次玉珠峰之行也是为了寻找这个高人而去,只是未曾得想山中地势险恶,又遇到雪山狼阻挡,虽所幸而全身而退,却未得进入深山,不过此行也对山中探之一二,今后如若再有机会,多带些随从补给,应该可一探玉珠峰深处,能寻到尹玉殊也不可知”姜小白心想,长孙公枳如此礼待拉拢自己,恐怕里面少不了勇闯玉珠峰之原因,如若显出对那狡猾凶狠的畜生有何惧意,怕长孙公枳会觉得他姜小白不过泛泛之辈,今后难有利用之价值,虽现在显示出笼络之态,怕今后如果想攀上这长孙公枳并非易事,自己也必要付出一些心血才智来才行。
“公子小白所言极是,我等也是想一睹那尹玉殊的风采,公子若有意前往,待时机成熟,我长孙世家也愿出一份薄力,协助公子去这玉珠峰一探究竟。”长孙公枳接话,这雪山狼极为凶狠狡猾,以前自己手下也曾多次上玉珠峰探寻,却大多失去踪迹,怕是被那饿狼咬死,鲜有几个回来的,也都大多疯疯痴痴,问不出所以,而此次姜小白竟然全身而退,不过受了些轻伤,看来这姜小白必有过人之处,如若能收为己用,必能长他长孙世家气势。
只是长孙公枳不知,那日如若不是灰毛老狼一吼,众狼散去,怕他姜小白早就命丧狼口,又怎能像现在这般与众人一齐饮酒作乐。这些怕也只有姜小白自己明了。那日灰毛老狼咬了奚孚后,突然散去,姜小白百思不得其解,询问天琊也不到其果,虽然奚孚身世可疑,当时的姜小白却从未往奚孚身上多考虑半分,那次也变成了一个迷,待日后真相揭开,众人才如梦初醒。
当日,众人饮酒畅谈直到深夜,长孙公枳便留姜小白在府中过夜,姜小白既对长孙公枳的笼络之心已了然于心,便没有做过多推辞,让随从回府,自己由身边舞女服侍在偏厅就寝。
次日晌午,姜小白爬了起来,身边的舞女未着寸缕,这些时日奔波一直未近女色,昨日一夜偷欢,晨起倒也神清气爽。姜小白正要与长孙公枳告辞回府,却在偏厅偶遇到了长孙椤,长孙清和奚孚三人。
“你怎么跑到这里了呢”奚孚跑到姜小白身边。
“我怎又不可来了,你人不大管得事情还不少呢”姜小白看到身边奚孚,忍不住过去逗她。
长孙椤见奚孚与姜小白一言一语,话语暧昧,便赶紧上前作揖“不知公子来府上,有失远迎,实在是失礼了。”
“昨日,管事相方邀我入府,并未见到三公子”姜小白赶忙上去回礼,不再去理会奚孚。
“我本不住在府中,今日有事才进府来看看我的五妹。”
长孙清缓缓走来,今日长孙清因在自家中,未着任何粉黛,穿一身素色长裙,墨丝青发披在脑后,随意束起,如一朵出水芙蓉,娇艳欲滴。
长孙清给姜小白作揖,缓缓道来,“昨日听哥哥们提起,说是公子小白到了府上,哥哥们觉得我一个姑娘家也不便出面,昨晚就没有参加宴会,不知道公子在府上住的可好?”
“甚好甚好,长孙公子安排的甚是妥当”长孙清款款道来,声音柔细,说得姜小白浑身酥软,姜小白本就盼着再次见到长孙清,果真见到了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转念却又想起相方所说,庄呈对长孙清有意,所谓近水楼台,自然是他姜小白所不能相比,心中又有些酸涩苦楚说不清楚。
“丫头,改日我再带你去别舍玩耍,先生对你也甚是想念”姜小白见被冷落在一旁的奚孚,心中所思,又对长孙清说道,“长孙姑娘,如若不弃,也请随孚儿一起来我别舍一坐,别舍在郊外,另有一番风情。”
“谢谢公子好意,家父管教甚是严格,恐怕不便抛头露面,孚儿总会说与我听,我本想也去一睹先生风采,只怕家父那边不能应允。”长孙清颔首低声细语道来,神情语调中都带着遗憾无奈。
自从奚孚下山便经常与长孙清混在一起,说起玉珠峰雪山狼,还有姜小白别舍趣事,长孙清也甚是向往,自小长孙清就被养在深闺,从未去过远处,对外面的自由也未敢抱有任何期待。长孙清生来性格便过于温顺,从未忤逆过长孙公枳的意愿,最近偶有奚孚相伴,可大多时候还是独处闺中,好不寂寞。庄呈也便钻了这个空子,偶尔以寻找长孙横为由,给长孙清带来些外面的新鲜玩意,讨得长孙清满心欢喜,这庄呈也是花中老手,轻易便看透这长孙清的心思,自然撩拨起来得心应手。长孙清虽满心欢喜,却看不得庄呈和长孙横一般太过张扬,自己也碍于礼法,与庄呈保持该有的距离。可毕竟长孙清不通世故,心思又浅,时间一长,还是有点被庄呈夺了心思。还好这姜小白出现的恰是时候,长孙清自听奚孚描述在玉珠峰遇雪山狼之事后,又见那姜小白也算玉树临风,虽未得几次相见,可每次都内敛有礼,不免心中天平有所倾向。只碍于女儿羞涩,未敢表露半分。
“清姐姐要是不去,你带我去便可了,我乐意去的”几日困在府中,奚孚显然被憋闷的不轻_也估计不到长孙椤是否应允,便急急得让姜小白带他出游。
“咳”长孙椤在旁轻咳,“孚儿,说好这几日要在府中陪你清姐姐,才答应了去,怎能马上变卦。你在府中,也好趁此些时候多学些礼数,不要再做出什么失礼的事情来”长孙椤自然不乐意奚孚总是往姜小白那里跑,长孙椤虽知奚孚自小习惯自由自在,在长孙府中并不快乐,反而在姜小白那里才能更放开性子,可也正是如此长孙椤才更不愿意奚孚走得过于亲近,心中有几分忌惮。
“你是该多学学规矩,一点没有淑女该有的样子,多学学长孙姑娘”被长孙清拒绝,姜小白心里自然懊恼,顿时就失去了兴致,明摆着长孙椤又不愿意奚孚前往,正好顺着台阶下来,不去也罢,他自己也乐得逍遥。
”不去就不去了”奚孚拽起长孙清往内堂走去。
“公子见笑了,我们家孚儿还是孩童脾性,说不得呀“长孙椤见奚孚使起性子,虽是无奈倒也不会真去责罚于她。
而后,长孙椤与姜小白又寒暄几句,姜小白去见了长孙公枳,告辞便起身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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