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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郎君。”
曹颖和怡娘再度下跪。
“无须多礼。”杨玄觉得自己就是个卷轴里说的草台班子的班主,眼前小猫两只。
曹颖起身,抚须说道:“郎君,造反这个词怕是有些不妥。”
怡娘点头,蹙眉捂着胸,“郎君才是正朔,那老狗父子沐猴而冠罢了!”
二人冥思苦想,曹颖捻掉了几根胡须,怡娘捧心,不顾伤痛……
“要不……”
“要不……”
二人一阵争执,怡娘怒了,“你这般的还敢说是智囊,丢人!”
曹颖微笑抚须,“当年孝敬皇帝曾对老夫夸赞有加。”
杨玄压压手,在二人看过来时,说道:“讨逆!”
见二人惊讶,杨玄起身去茅厕,隐约有声音传来:“名正才言顺!”
“妙啊!”曹颖一脸正气的道:“孝敬皇帝当年去的不明不白的,这李元父子沐猴而冠,窃据九五……如此郎君以孝敬皇帝子嗣的名义起兵,则名正言顺。”
茅厕里,杨玄叹道:“我这里还有许多,什么莫道石人一只眼,苍天已死……什么莫名其妙的。朱雀,朱雀……”
可现在起什么兵?三个人,外加一匹马,所有产业也就是元州拉面的三成股份。有史以来最穷的造反,杨玄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要打下根基!
杨玄在蹲坑思索。
吃早饭时,曹颖二人明显对杨玄多了恭谨。
杨玄在吃饭,曹颖站在边上,拿着杨略的来书念。
“得知郎君进了国子监,我大醉了一场。”
杨略那货十五年没饮酒,这是酒瘾发作了吧?
杨玄吃了一块羊肉,觉得有些老。
“做官之议很是恰当,如今我等根基浅薄,若是骤然发难,那是自找苦吃。”
“如此,你等在长安城中当尽心辅佐郎君,但凡谁生出异心,或是对郎君不敬,我杨略在此发誓,穷尽一生也要杀光他全家!”
动辄杀人全家,果然还是杨略的作风。
“三个方向。”杨玄也琢磨了许久,“左相,王氏,国子监。不过最要紧的是……打铁还得自身硬。”
曹颖赞道:“郎君高见。不过今日乃是大日子,可要庆贺一番?”
杨玄默然良久。
“如此,杀个人吧。”
……
今夜月黑风高。
“老夫有了一首诗了。”
乌漆嘛黑的巷子里,曹颖手持酒囊,猛地灌了一口,负手准备吟诗。
后面的阴影处,怡娘阴测测的道:“别把厉鬼招来。”
曹颖的诗意被打断了,就如同是便秘般的琢磨着那半句。
而怡娘却在默然看着天空。
郎君为何要令我们来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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