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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不打不打~你这一根筋的脑瓜子好不容易开了窍,我可得注意别再把你打回原形。”栗青改为摸他的头,“那你在小雅面前就继续保持你的二愣子形象。”
赵十三被他的举动激起一身鸡皮疙瘩,捋开他的手:“别让人以为我们俩基情四射。你爷爷我喜欢的是女人。”
栗青:“……”抬腿就试图踹赵十三的屁股,“谁和你基情四射?”
赵十三身体灵活一扭,双手护住自己的臀迅捷避开,再站回栗青身边时,声音闷闷:“想想我这往后还得继续干蠢事,招老大的闲,他爷爷的我心里就无比憋屈。”
栗青语气暧昧:“这不正好给你机会去找九思求安慰。”
赵十三脸一红,羞恼地也要踹他一屁股。
栗青嘿嘿嘿地快步往前走:“我先去通知留守寺里盯梢的兄弟们都该活动起来了,老大来了。”
——从最初为了寻找失踪的阮舒,到后来发现卧佛寺有问题,底下有一批兄弟便“驻扎”在卧佛寺,不曾离开了。
一行人径直坐缆车上了千佛殿。
在大殿正门门口,栗青伸手拦下了小雅:“雅小姐,送子观音在另外的殿宇,十三会陪你去的。”
小雅明白他的意思,驻足止步,本想和傅令元打声招呼。
然而傅令元根本没等她,早就走出去大老远,背影消失在拐角。
小雅收起满面失落,转眸回来,声音一惯的温柔:“好的,我明白了。什么时候傅先生需要我在他身边,请及时通知我。”
栗青点点头。
小雅在赵十三的陪同下朝另外一个方向走。
栗青这才去追上傅令元。
已事先预约过今天和一灯大师的见面,与殿内的小沙弥核实之后,傅令元便被带往禅房。
今次的禅房自然不再是挂有闻野所画的鸟雀图的禅房,只是普通的禅房。
禅房的一侧靠近崖边,打开窗户,颇有些一览众山小之意味儿。
奈何窗户是窗棂的设计,小格子多,不打开看不见风景,打开后,冬日的冷风吹久了又叫人有些受不住。
着实两难的选择。
傅令元倒没有纠结太久,直接关了窗,享受室内的温暖和茶香。
面前的桌子上,则放有一盘棋。
和上一次的空白棋盘不同,今日明显是一盘下到一半的棋,约莫是对弈之人临时有事,所以暂且中断。
傅令元啜着茶,扫视几眼,判断出黑白两方现在正处于不相上下的僵持状态。但,黑方如果再下三步棋,就能将白方致于囫囵。
白方那边该如何应对……
思忖间,耳中敏感地捕捉到人的脚步。
傅令元抬眸。
一身宽腰阔袖圆领方襟海青服的一灯大师正跨过门槛,步入房间里。
傅令元放下手中茶盏,从榻上起身,略略颔首致意:“一灯大师。”
一灯大师慈眉善目,步履稳健地行来他面前:“不知施主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傅令元眉梢稍抬:“没什么事。得空陪家中之人过来,我没耐性参拜各个佛殿,琢磨着躲来这儿讨杯热茶,和大师叙个旧。或许大师又能从我的面相算个什么卦,我也能受教。只希望没有打扰到大师的时间便好。”
跟着一灯大师进来的小沙弥给桌上换了一壶更热的茶,并帮两人各自斟好一杯。
一灯大师对傅令元做了个请的手势:“施主既已事先与老僧相约,怎能算打扰?施主能记挂老僧,是老僧的荣幸。”
傅令元也不和他客气,泰然落座回榻上,斜斜扬起一边的唇角:“我以为如大师这般的得道高僧,是不会和普通人一样讲俗世的客套话。”
略微有些淡淡的讽意。
一灯大师倒并不介怀,捋着长须朗朗一笑:“佛祖所解便是俗世之难,佛祖与俗世同在,老僧又岂能脱离俗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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