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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时间点,这种地方,和傅清梨碰上,褚翘着实是惊讶的。下一瞬,她忽地意识地什么,朝方才“梁道森”离开的方向望去。
“梁道森”头也不回,背影已消失在门外。
褚翘转回脸来,却看到傅清梨也在盯着“梁道森”,满面狐疑:“咦,褚翘姐,刚和你在这里讲话的那个男人是谁呀?”
“一个朋友。”褚翘扯谎。
傅清梨歪着脑袋:“我怎么觉得他好像有点眼熟,在哪儿见过他……?”
“你见过?”褚翘一愣,“在哪儿?什么时候?”
傅清梨在数秒的苦思冥想之后放弃了,摇摇头:“记不起来了。大概认错人了吧。”
褚翘皱皱眉,见状未探究,问回正题:“你在这里做什么?家里有人生病了么?”
“嗯,是我爸。”傅清梨的眼睑处难掩淡淡的青黑,明显是没有睡好。
“傅伯伯怎么了?”
“胃溃疡。半夜突然呕血,紧急送来的。”
“傅伯伯的胃好像一直都有毛病吧?”褚翘对傅家一些情况是了解的,以前春节的时候两家人聚在一起,最经常给傅家送的礼就是些护胃养肝的营养品。
“褚翘姐不用担心,现在已经没什么大事。你知道的,胃病都是需要慢慢养的,一时之间无法好起来。我爸的性格,又是个爱动肝火的人。”讲到最后,傅清梨是有些无奈的。
“只有你一个人?”褚翘关心。
“还有我妈在呢。”傅清梨回答。
褚翘略略一忖:“现在方便去探望么?”
“可以的。”傅清梨马上带路,然后记起来,“褚翘姐,你还没说,你怎么也会在这里?”
“我朋友生病,我来邦点忙。”褚翘继续扯谎。
傅清梨“噢”了一声,没有多问。
褚翘自己心里则有点打鼓——她用的是她外公的人情资源,和傅家是有交集的……
…………
不知道为什么,阮舒觉得自己嗅到了傅令元的气息。
夹杂在陌生环境空气里的,属于傅令元的清冽气息。
那气息非常地近,近到好像她一睁眼,就能看到他。
脑子却有另外一把声音,在笑话她,笑话她想傅令元想疯了,才会做梦。同时更在提醒她,以往哪一次,在她需要他的时候,他出现过在她的身边?
一阵挣扎之后,心里的期盼还是敌过了脑子里那把笑话的声音,她睁开了眼睛。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坐在床边的一道人影。
模模糊糊的,瞧得不甚分明。
而人影第一时间就发现她的苏醒,即刻倾身凑近她。
“阮阮……?”
熟悉的嗓音轻轻地唤,更有熟悉的指腹的粗粝感在她的脸颊上摩挲。
视野在缓了数秒之后渐渐清晰。
清晰地展现出,和熟悉的嗓音、熟悉的指腹粗粝感相匹配的那张熟悉的沉笃面容。
阮舒定定地,一眼不眨地,没有动。
傅令元与她四目相对,陪着她安静。
顷刻,他捉起她的手,放在他的唇上吻着,轻轻地笑:“怎么了?呆呆的,不认识我了?”
阮舒这才眨了一下眼睛,然后用被他捉着的那只手,摸了摸他的下巴,再摸了摸他的脸颊,最后摸到他的嘴上。
停两秒,她清浅的唇启开:“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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