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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阮舒并没有耐性。本打算下逐客令,未及开口,他倒是率先道:“一会儿要参加青帮的流水宴,我改天再找机会来看阮小姐。”
“不用再来了。”阮舒眼瞳黑得幽深,“你们全都不用白费功夫了,我根本就不知道关于两亿的任何线索。庄佩妤和你们陈家有什么关系,与我无关。她生前我们的感情就十分疏离,现在她已经死了,我好不容易摆脱她,请你们不要在用你们的臆断把她和我联系在一起。我只想清清静静地过我自己的生活。”
陈青洲若有所思地弯唇:“我明白,阮小姐。”
说罢他便告辞,未再多言。
阮舒心里一堵——这么云淡风轻,说明他根本没有听进她方才的话!
门外,陈青洲顿了顿脚步,回眸瞥了一眼,颇为无奈地轻吁一口气。
……
下午,从检查室回来,林璞已经在病房等她。
“姐,你不是去参加三鑫集团的上市庆功宴,怎么一回来就生病住院了?”他急急嚷嚷的,对她一番上上下下的打量,“你哪里不舒服?”
“不是太大的事。”阮舒扶着月嫂的手臂,坐回床上,唇边展开一韵浅笑,“只是拿个孩子而已。”
口吻无所谓得宛若在和人讨论今天的天气似的。
她望过去时,有所预料地在林璞的脸上看到了惊诧。
他隔空盯着她小腹的位置:“姐,你怀孕了?”
很快他的惊诧转为复杂:“你和姐夫不要这个孩子?”
阮舒并不欲与他做过多的解释,不作回答,直接将话题转到她找他来的正事上:“昨晚在电话里要你帮我打印的资料呢?”
林璞欲言又止,最终没有问,不情不愿地从包里把文件夹拿出来,嘴上尚在劝她:“你明明在住院,为什么还非得办公事?姐夫怎么可能同意?姐夫一看到你病房里有这些东西,肯定会教训我的。”
“他管不着的。”阮舒垂着眼帘,淡声,稍微翻了两下资料,交待道,“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得住院,但还是会继续办公。你和苗佳每天要轮流负责帮我把需要我过目或者决策的东西带来给我。”
“可是姐——”
“别说其他废话。”阮舒冷沉打断。
虽然以前她也没少给过他脸色,但很明显,今天她给人的感觉和先前并不一样。林璞怔忡一下,询问的话到了嘴边又识趣地咽回去,只点点头:“好,我明白了,姐。我回去会和苗助理商量清楚,分配任务。”
阮舒淡淡地“嗯”,继而对他伸出手,问:“还有一样东西你是不是忘记给我了?”
林璞才记起来,连忙又从包里拿出一份黄色的档案袋:“这是姐你让我从王律师那里顺路带来的。”
阮舒接过,绕开棉线,抽出里面的几页纸瞄了一眼,确认是自己所要的东西,眼里的波光微微地闪动。
……
半夜熟睡中,被拢入某个熟悉怀抱的第一时间,阮舒便敏感地睁开眼。
浓烈的酒精的味道于周身将她环绕。
热烫的气息喷洒在她的后颈,同样携着酒气。
坚实的手臂自她的背后箍住她的腰,绕到她的身前,宽厚的掌心有意无意地覆在她的小腹上。
病房里原本是留着一盏灯的,不知何时被关掉。
黑漆漆一片,隐隐约约的,只有从门缝透进来的走廊外的光线。
睁眼后,阮舒并没有动,久久保持沉默,眼睛在适应了黑暗之后,可以看出几个家具的轮廓。
他亦久久未有动静,呼吸有些沉重。
阮舒蹙眉,有点担心他就这么抱着她睡了,正打算用手肘将他推下床。
他醇厚的嗓音低低地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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