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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两斤”,他记得。很早之前,她在包厢里应酬,他特意进去帮她解围,她曾提过,还说改天有机会会让他见识见识。不过那会儿她狡猾地用了阴阳壶,喝的其实全是白水。
此刻她冲他笑得嫣嫣的,清亮的凤眸蒙了一层胧胧的水色,饱含期待地讨酒喝。
她很久没有这么笑了,好像喝酒真的能令她开心似的。傅令元微恍了一下神思,撬了瓶盖就给她倒上,随后给自己也满了一杯。
两人都没有说话。
阮舒酌酒、吃菜。
傅令元酌酒、抽烟、吃菜。
白酒瓶在他手里把控着。她没能喝得太快太急,喝完后总是像此前那般伸手向他讨。
他看情况给她倒。
她没讨到就自觉地放下酒杯,吃了一会儿菜,又会重新伸手。
最后,一瓶酒到了底,他喝掉五分三,她喝掉五分二。
傅令元现前喝的酒其实还没全醒,阮舒加上之前的大半瓶,量也不少,而且这白酒的度数还挺高的。
不过两人都属于酒量好的人,并没有醉。
傅令元除了眼睛更红了,其他没什么变化。
阮舒则连酒劲都不上脸的,且反而越喝越精神似的,眼神清明得很。就是屋里气温略高,有点热。
扯了扯领口,她问:“有空调吗?”
傅令元吐着青灰色的烟圈:“这里房型老。不常住。”
言外之意就是没有。
阮舒点点头,表示明白,手掌摁着桌面从椅子里站起,独自走去窗口吹风。
小区附近有大妈大爷在跳广场舞,音乐若隐若现地飘过来,令她再一度感觉这里的生活气息。比他的别墅和他们的绿水豪庭的新房都要市井的生活气息。
她无聊地侧耳凝听,试图辨别音乐出自哪首热门歌曲,不消片刻就察觉身后靠过来一副热源。
未贴着她,也没能阻止他的体温氤氲过来。
他的两只手臂绕开她的身体两侧撑在窗台上,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之间尚夹着半截燃着的烟。
两人一语不发地就这么站着。
少顷,阮舒率先打破沉默:“这里是你和蓝沁见面的地方?”
“不是。”傅令元回答得很干脆,“但我们确实在这里见过两次。”
阮舒搜索着记忆——她碰到的那次,就是其中一回吧?记得彼时傅令元后背受了伤,照理说自己并不好擦上药,但她来之前,明显已经有人邦过他了。
傅令元的声音忽而压低两分:“你曾因为蓝沁穿出那双棉拖鞋,所以弃而不用,光着脚就进来了”(可联系第56章)。
阮舒微微一怔,忖了数十秒,隐隐约约记起,貌似确实有过这么个小细节,不禁弯了弯唇角——原来他留意到了……
“蓝沁是不是你的人。”她旧话重提。早前在游轮上,她问过他,他已给过她答案。
现在他还是给出一样的答案:“不是。”
不是他的人,同时并非敌人。阮舒现在总算能够大致理清楚他们的关系了:蓝沁并不听从他的差遣,所以不是他的人;他们拥有同一个目标,所以并非敌人。那就类似于合作伙伴?
发现他抬起手吸烟,她转过身,和他面对面,在他即将吐出烟雾之际,她踮起脚,主动贴上他的嘴唇。
他垂着眼帘与她对视,牙齿磕着她的牙齿,把烟雾渡进她的嘴里。
以前阮舒便受不了,如今间隔了那么久没有过这个举动,她更加受不了,立刻就被呛得剧烈咳嗽。
傅令元拍着她的背邦她顺气。
不瞬,阮舒咳得脸红红的,眼睛有点水汽出来,身、上的体温也因此又骤升。挥着手掌给自己扇风,她蹙眉:“电风扇也没有?”
“没有。”傅令元抹一把她额头上的汗珠,提出中肯的建议,“冲个凉?”
阮舒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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