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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舒重新有意识,是因为察觉有人往她的嘴里灌液体。
即便人是昏沉的,睁不开眼睛,潜意识里的恐惧令她条件反射地吐出去并咬紧齿关。
对方粗暴地拿手指抠她的嘴要她张开,她死死地坚持,连唾沫都不敢咽一口,生怕有一丁点陌生的外界的东西进入到自己的身体里。
最后对方可能也无奈没有办法了,阮舒很久未察觉对方的动静,但她依旧不放松警惕。
不知过了多久,手臂上传来刺痛,俨然又在给她注射。她愈发惊恐,甩手要挣扎,对方快一步按住她,强行桎梏。
…………
傅清梨很迷糊,不明白怎么会突然有人找她查交通记录。
面前的男人个子很高,带着副黑框眼镜,镜片后的眉眼清淡,坦荡地迎视她的目光,即便她有点犯傻有点没礼貌地盯了他好一会儿,他也无波无澜。或者更准确来讲,是一张脸本就没多大的表情。
“傅小姐。”马以终是开口轻唤她一声。
“噢,对,我在。”傅清梨晃回神思,“你刚刚说你是我三嫂的朋友,她昨晚上失踪了到现在都没回来?”
马以点头。
“但你怎么知道可以联系我而且找到了我?”傅清梨觉得好疑惑啊。
“我从她的联络人手册里找到的。傅小姐应该知道,她的亲人和朋友不多。”马以解释。
“三嫂……”傅清梨表情黯了一下,接受了这个理由,也不再浪费时间多加探究,“麻烦你等等消息,我马上去查!”
光就一个车牌号,说查还真不是那么简单的。隧道的位置有的特别针对,给了时间范围和路段的范围,所以傅清梨很快就将结果告知马以:“只找到我三嫂的车子进了隧道,没有找到出来的画面。”
但这个消息依旧等于没有消息。工作量很大,直到临近傍晚,傅清梨才欣喜地来传消息:“查到了一件异常的事情。”
她将调取的一部分影响插在自己的电脑上展现给马以,边指着画面,解释道:“这个十字路口拍到了红灯的时候三嫂停车。当时绿灯亮了有一会儿,三嫂都没有开车的意义,把后面要过来的车给堵住了,后来我们有个执勤的同事过去查看情况。”
正说着,她办公桌上的电话响,傅清梨对他打了个手势,先接电话,挂断后她即刻告知:“问过了,那个执勤的同事过去的时候,还没来得及靠近说什么,车子主动开走了。但看到驾驶座上开车的是个男人。因为仅仅从车窗一掠而过,所以没有看清楚男人的样貌。”
由此已经确定能做出判断——阮舒不是一个人心情不好躲起来,而是被人绑架了。
“现在我的同事还在里面继续找是否存在意外拍到的其他画面,或许能找出男人到底是谁。但这个工作量比较大,最后还不一定能找到,因此最好你们自己心里有数,帮忙想一想我三嫂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说完这些,傅清梨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最终没止住:“网络上的键盘侠好过分,他们怎么可以那样说我三嫂……”
“流言止于智者。”马以淡淡回应,接过傅清梨拷贝了录像画面的U盘,告辞,“谢谢傅小姐。”
送走人,傅清梨小声嘀咕:“三嫂那么冷,才不会存我的号码。肯定是三哥。三哥真是够了,有事情要我帮忙不直接给我挂电话,非得再托个外人。”
支着下巴,她微歪着脑袋,疑惑:“之前三嫂不是说她和三哥离婚后丁点儿不联系么?现在一出事,三哥还能搭把手?难道两人有机会复合?”
猜不透,傅清梨没再猜,恬恬一笑:“不过这个外人挺帅的。”
笑过之后,她没忘记正事,连忙又去一起帮忙找视频画面。
…………
阮舒第三次有模糊的意识,微微睁开沉重的眼皮,感觉视野范围内的白茫茫已消散不少。
她觉得很冷。浑身禁不住哆哆嗦嗦。加上地面的潮湿和腐气,总令她恍恍惚惚地错觉自己置身拘留所的那两日。长年背光的拘留所里,也和这里差不多阴冷。
她朦朦胧胧地辨别出有两道人影。
嗡嗡嗡吵闹不停的耳朵里还能依稀听见一点零零碎碎的话语。
“……退不下去。”
“……药发挥不了作用。”
“……问不出来。”
“……别的办法。”
“……”
他们没再说话。
不多时,阮舒察觉自己的身体被强制拖行了些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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