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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用的物资不多,我搜完了车内每个角落,找出来一把潜力手电筒、一根钢管、过期面包一袋,内有六个,看着那沾满机油的外袋,我真的没印象这是什么时候扔在车里的。?小雨从尾箱翻找出一捆绳索,那是我备用的拖车工具,其他就只剩下零散的维修工具外加一个备用轮胎。
矿泉水我们还有三瓶半,必须要节约着喝了。虽说紧急情况下雪水也可以饮用,但雪这玩意看着白白净净的,实则脏得一塌糊涂,就这么喝下去不死也得大病一场,脱一身皮那是不可避免的。就为这个,我也应该努力寻找到出口,看着那可怜兮兮的三瓶半矿泉水,我努力给自己打气。
还有就是我和小雨的背包,背包里面是衣服,我在想需不需要带着,万一寻觅出口需要一天两天甚至三天呢?我还没有想清楚,小雨又从尾箱扔出一个鼓囊囊地旅行袋,我惊奇的问道:“这是你什么时候放进去的,我怎么不知道你还带了这么大一个袋子,里面不会全是衣服吧?”
“那是我们的包裹。”站在一旁帮忙的邹文龙顺口答道,不过里面是什么他就没再细说,不说就不说,我也懒得问,总不成里面还掏得出来一个海事卫星电话不成,真那样的话大家就不愁救援了,还用得着个个愁眉苦脸干啥。
我把那一捆拇指粗细,七八米长的绳子卷成一团,这是必须携带的,某些地形小雨过不去的时候我可以用绳子拉她,有了这道保险才更安全,可不能凯子还没有找到小雨再出点漏子,我就没脸见人了。
很快,我和小雨收拾停当,三瓶水我只带了一瓶半,剩下完整的两瓶都给了邹文龙,面包虽然有霉点,但撕掉外皮勉强也可以吃,我带了三个。手电我塞进包里,不过我留下了车钥匙并特意叮嘱邹文龙:“你们冷得受不的时候可以开上十来分钟空调,然后就必须关掉,尽量用身体硬抗。不然就算我找到出口车没油了我们就只能步行,那个时候才是真正要死人的。”
邹文龙很郑重的点着头,他明白事情轻重,不过,他脸色很奇怪,我注意的瞅了几眼,总觉得他想说什么却始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我撇撇嘴角也不去管他,我自己还忙得不亦乐乎呢。
“你们等等。”田甜在车里大喊一声,我眼皮跳了跳,就说要出幺蛾子嘛,那女人已经顺过气了还一直呆在车里,原来是酝酿着等着这个时候跳出来啊:“我和邹文龙已经交代清楚了,他会照顾你的。”
“不行,我要跟着你去,小雨留下和邹文龙守着车。”邹文龙大惊失色的看着田甜,他刚张嘴就被田甜举起来的手堵了回去:“我身体比小雨结实,我专门训练过攀岩,我的大学专业就是地质专业,这种环境我的能力更适合。而且,我们双方各自都是两个人,交叉搭配大家都更有安全感,我们也不用担心你们一去不回。”
这女人噼里啪啦甩出来一大堆理由,就连邹文龙和小雨都被她说得哑口无言,人家还不是胡搅蛮缠,最后那一条强横得没有边的理由让我都无言以对。我看看小雨,她犹豫不定,这个我很明白,小雨去肯定是要吃苦的,不去呢又觉得对着我有些不好意思,辜负了我的照料。
我从登山包里抽出一瓶水递到小雨手上,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说道:“你在车里好好休息,注意保暖。邹文龙,这瓶水是给小雨的,你要是敢喝上哪怕一口老子到时候都会把你从车里扔出去的,还有,你们注意安全,我心里不怎么踏实,所以你们尽量呆在车里,特别是晚上,任何情况都不要下车,就算是我敲车门都不要开门,听见没有?”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这段话很流畅的就从我口里自然而然的说了出来。我看了看他们三个异样的眼神,他们都在奇怪着呢,我随意的挥挥手,胡诌道:“万一有野兽你们下车就非常危险了,知道吗?”
临出之前我找出一双自己的袜子让她套在脚上她还不乐意:“多穿一双袜子雪地里保暖一些,你不想冻掉一只或几只脚趾吧?”女人就是麻烦啊,我脸色不变心里叫着苦,等她收拾好行头,我把背包甩到背上,那捆绳子挂在肩头,摸出一支烟点上:“走吧。”
“呀,那啥?”我回头不耐烦的看着邹文龙,那家伙可怜巴巴的盯着我嘴上的烟卷,我摇摇头,这可是我最后的存货了,平时我都是扔在车上不动的,就是防着有时候路上烟抽完了找不到地方停车买烟。
那家伙的眼神就和盯着羊肉流口水的灰太狼,我叹着气摸出烟盒打开数了数,想了一想,抽出两只装进裤兜,剩下的六七只连同盒子一起扔给了他:“节约一点,实在找不到烟了车上的烟灰缸里你还可以找出几个烟头来。”
狂笑声中,我大步往前走,田甜要小跑着才能跟上我的脚步。我们选择的是车头的方向,既然田甜呵呵邹文龙爬上山都能够碰面,走哪一边其实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而且,我对那个山谷很好奇,好奇心早就浓厚得无以复加,我一定要去看看。
没走多远我就放慢了度,刚才仅仅是装一下狂放,再继续装下去那自己就成了傻子,我可不是蠢货。田甜则是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愤恨的骂着我:“你不是很能吗?你跑啊!继续跑啊!我看这个天气里你能不能跑上几十公里那么厉害!”
女人啊,我一阵头大,苦笑着道歉认错,直到把这女人逗出一点笑容才算把这件事抹了过去。听邹文龙说这里走过去大概有五公里远近,我一边走一边四处打量,但凡路边有一丁点的其他颜色的都会停下来看个究竟。
多几次之后,田甜问了:“何冲,你在找什么?”我正站住脚凝神使劲盯着远处的一点灰黑色,我有些担心,担心那是半堵墙,听到她问顺口回答道:“你们没回来的时候我做了一个梦,梦见那个拉面馆就在我们前面。”
距离有点远,我看不清楚,算了,只要我不过去就算那是拉面馆又怎么样。提到拉面馆,我和田甜的脸色都不是那么好看,忽然,我开口问道:“田甜,你相不相信有鬼?还有,那么拉面馆究竟是什么?”
田甜神色一阵变幻,她连张了几次嘴,最后恨恨地一跺脚,说出一句让我意料之外的回答:“唉,你会知道的,只要我们这次活着出去。”
一路还算平静,我看看手机,下午四点整,新疆冬季天黑得很早,顶多再是两个小时就又要伸手不见五指了:“田甜,我们稍微走快一点,争取天黑之前找一个安全的落脚点。”
可是,并不是我们想快就能快起来的。
快接近峡谷的时候,终于不是白雪遍地,机耕道的右侧有一条深深地壕沟,积雪掩盖了壕沟内的景象,但在露出壕沟近半的沟壁上我现了不同寻常的地方。
我示意田甜等一等,然后豪不犹豫的趴在地上伸手摸了摸壕沟的沟壁。沟壁呈黑色,表面非常平整,一看就是精雕细琢不可能是天然的,我屈指敲了敲,这是石材。想了想,我跪在地上双手扫去地面的积雪,露出来的居然也是石材,和我目测的机耕道简直有天壤之别。
“谁会在这里修路呢?路上铺石头得多麻烦啊?”我嘀咕着猜测着,不过更多的是开心,既然有人修路那就说明有人居住,哪怕这条路已经废弃了也应该可以找到求救的地方,至少可以找到民居暂且住进去,运气好还能收获一点食材呢。
“这个路不是现代修筑的,至少距离我们好几百年了,何冲,你来看这里这个花纹。”从我现路面和壕沟的异样之后田甜就非常积极的用脚扫开了一大块面积蹲在那里逐寸逐寸的查看起来。我走过去蹲在她身边,一阵幽香传来让我心中一晃,这就是传说中的无论什么环境下都不忘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吗?
田甜清扫的面积比我之前的大得多,我就扫了一巴掌大小出来,可这是一整块条石,四边的嵌嵌痕迹明显,我粗粗估测了一下,三十厘米宽、一百厘米左右的长度应该差不多。随着田甜继续不停清扫,看得见的路面越来越多,我大骇。——这一整条路包括路边不知道多深的壕沟居然全部是这种大小差不多的条石垒出来的,如果田甜没说错,这不是现代人修建的,那么,不说修路,只是开山采石就得是多大的工程啊!
我刚想怀疑古人有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忽然我想到了历史书上学到过的金字塔、长城这些古建筑,于是我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听着田甜的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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