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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婆子、周婆子把碧春的尸体用草席裹了,两人听从梅宜轩的吩咐,抬着放到了听雪堂门口,然后就回去了。
梅宜轩把剩余的糕点小心的用油纸包了起来,拿着也去了听雪堂,把碧春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老夫人。随后跪在地上,请求老夫人惩治罪魁祸首杜姨娘和紫南!
梅宜轩这次决心追究到底,绝不姑息。她在去听雪堂的路上,还在一阵阵后怕。糕点里的毒药是夹竹桃,府里任何地方都能找到。幼儿尤其对夹竹桃没有抵抗力,极少的一部分就能致命。就算她给梅圣杰服用了乳液,应该能百毒不侵了,可是毕竟没有验证过,只是自己的猜测。
庆幸的是,柳絮机警,第一时间躲开了碧春拿出来的糕点。要不她真是死都不会原谅自己。
老夫人听完,先是一阵震惊,不相信杜姨娘是这样的人,在梅宜轩言之凿凿的说了碧春临死前的话,古嬷嬷又把剩余的糕点拿过来后,才真的相信了。
不过,她不相信杜姨娘会干出这种事,没有理由啊!她只相信是碧春那下贱蹄子临死前胡乱攀咬,看着杜姨娘好欺负才背上了黑锅。
于是,她犹豫了一下,才说:”大丫头哇,你说你每次都没有人证,让祖母也无法为你出头,总不能就这么把杜姨娘和紫南给抓来吧?万一是碧春那贱蹄子胡乱攀咬呢?而且,就算是紫南给的糕点,也不能证明是杜姨娘指使的呀,杜姨娘之前可是祖母的丫头,一向很老实、乖巧,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来?“
梅宜轩默默地没有吭声,也承认老夫人说得有理。
她当时确实想到过让碧春作证人。可是,碧春这个人就是一个反复无常、奸诈无耻的小人,她拿不准到了听雪堂她会说什么。如果到了听雪堂,她推翻之前的说辞,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若不是自己昨晚用神识知道了杜姨娘和紫南的隐秘,她也不会相信在最后关头碧春喊出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今天她也没想老夫人能够给她主持公道,毕竟杜姨娘可是梅允琛的妾室,处置权应该在梅允琛手里,其他人无法越俎代庖。
不过,毕竟自己院子里又死了一个丫鬟,虽然死因是因为她自己带去的糕点,这在梅府也已经开了先河了。就算是当家大夫人崔玉柔,也不能无故打死丫鬟,最起码得有罪名啊!
而且碧春之所以中毒而死,却是因为自己强行给她灌了下去,在明知糕点有毒的情况下,自己的行为也是不够听的。
所以,梅宜轩来听雪堂明着是讨公道,实际是来为自己洗白的。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总得让老夫人知道事情的原委后,不至于惩罚自己。
至于杜姨娘和紫南,她当然不会轻易饶过她们!哼哼,她会让她们知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是什么意思!下毒?小儿科的伎俩,她会让她们也尝尝毒药噬心腕骨、生不如死的滋味的!
老夫人见梅宜轩不吭声,也不起来,就叹了口气,对站在一旁的古嬷嬷说:“嬷嬷,你去把碧春的尸首给她的家人送过去,把事情交代清楚,然后······把她的家人卖了吧,银子多给一些,算是尽了这么多年主仆的情分。”
碧春是家生子,从她的祖父那辈起就是梅府的下人,她的爹爹、娘亲、兄弟都在府里当差,有些还在铺子里当学徒,是梅府最忠心的奴仆。再加上儿女姻缘的牵扯,在梅府的势力也是盘根错节,不容小觑。
这也是一定程度上碧春能够嚣张的理由,要不说奴大欺主就是这个道理。
可是,出了碧春的事,虽然事出有因,但是碧春的家人肯定会对梅宜轩心怀怨忿,以后若是暗中针对她自己可是防不胜防。所以,老夫人这一刻自然是孙女的安全占了上风,忍痛把碧春一家彻底打发了,免除了后患。
梅宜轩虽然对这些道道不是很懂,但也知道老夫人是为自己好,所以,感激的给老夫人磕了一个头,惭愧的说:“孙女谢谢祖母,孙女不孝,又给祖母添麻烦了。”
老夫人看了梅宜轩一眼,吁了一口气,没好气的说:“好啦,起来吧!以后注意些,不要总是惹是生非。明天还要出门,你回去吧,把院子里安置好,别再出事了。”
梅宜轩道了声谢,站了起来,告别了老夫人,回到了紫月苑。
回到紫月苑后,梅宜轩让春兰给她准备明日出门上香换洗的衣物,因为大夫人可说了,也许住一宿也不一定。
其余丫鬟们羡慕的看着春兰,因为可不是谁都有机会能够出府的,就算出门,主子往往会带着大丫鬟,小丫鬟们是没有机会出府的。
梅宜轩仔细观察了一番院子里的丫鬟们,发现她们除了神情上对自己越加的敬畏外,倒也安分守己,各自做着各自的分内事,并没有对碧春的死有任何议论和不安。
她对现在紫月苑的现状还算满意,也总算是能松一口气了。
只是想到明天的出门,不知为什么,她总有一种即将出事的感觉,难道是明日上香是一个针对自己的陷阱?还是说趁着自己出门想要对付娘亲和弟弟?
自己倒是不惧任何手段,实在不敌可以躲进空间,可是娘亲和弟弟不行啊,两个人一个弱、一个小,没有任何自卫的能力,身边的下人也不是绝对百分百信任的,还真是让她不放心啊!
又一想,她们母子没有任何威胁,谁对付她们干什么?自己是不是太杞人忧天了?不过,娘亲那里午后自己还是得走一趟,应该给她把稀释过的乳液喝了,自己才放心。而且,药也该换了,虽然现在娘亲的身子已经调理的差不多了,为了不让人看出破绽,还是按部就班的把一个月的汤药喝了为好。
梅宜轩倚在里屋的床榻上默默地想着心事,见梅圣杰老实的跟她挤在床榻上一言不发,心里多少有些安慰,知道自己的方法奏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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