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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厮杀中,容迦是唯一不穿铠甲之人,他定定望着阿善,就在阿善等着预料中的否定时,他却认真回她:“你跟我走,这帝位我不要了,天下是否太平也与我无关。”
“至于容羡……”容迦声音一顿,“我不知他能否活下来,我只知你今日不跟我走,他必死。”
容迦还不知道容羡有核珠解毒的事情,他只是轻轻道:“回到我的身边,你看着我,我保证什么都不做。”
虽然这么说着,其实容迦根本就没给阿善拒绝的余地,阿善被他带走时,修白等人已经将容羡秘密转移,容漾病中指挥众军,少了容羡一派的参与,其余几党在叶老将军的带领下不攻自破。
“……”
佛岐山上,阿善已被带回来两日。
这两日中她收不到外界任何消息,云殿外面弥漫着白色烟雾,烟雾之下寸草不生。
阿善不知道容迦究竟要做什么,她每日枯坐在长廊之下,看着殿中央的扶桑神树发呆。这云宫一如既然冷到人骨子里,阿善浑身冰凉,坐在原地却不肯挪动半寸。一件温暖的披衣落下,容迦坐在她身边问:“在看什么?”
阿善不应。
两人的身份似乎调换了,以往都是阿善坐在容迦身旁念叨不停,如今她反倒成了沉默的那个。
容迦一身烈烈红衣垂在地面,如雪的发丝从他颊边滑落,他轻声回忆:“以往你也经常坐在这里发呆,我时常好奇你在看什么,直到今日我才发现,在你发呆的同时,我也一直看着你。”
“善善,留在这里陪我吧,这次我不走了。”
阿善仍旧没有应他,然而当晚她出现在云殿的边境位置,正蹲在地上研究白雾中的毒气。
她还是要走,正如她之前所说的那般,他永远也困不住她。
阿善以为,容迦见她想要逃走会生气,然而他神色淡淡面上无一丝怒气,拉着阿善的手返回云殿,走至扶桑神树下他忽然喊她:“善善,看着我的眼睛。”
阿善面无表情同他对视,良久后容迦睫毛一颤,低低笑开:“你果然恨我。”
以前他不知
阿善为何恨他,如今却是知道了。
扶桑神树上的树叶沙沙作响,容迦笑着笑着忽然停住,他倾身捧住阿善的面容,与她额贴着额低语:“不要这样看着我,不要。”
容迦心口的伤还未好,容羡当初那箭穿来的毫不留情,他险些再也见不到阿善,不过好在他活下来了。
闭了闭眸,容迦想要抱紧阿善,然而阿善抗拒着他根本就不让他碰,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阿善碰到了他的伤口,容迦闷哼一声将她松
开,沙哑着喊疼。
“你也会疼?”
阿善后退一步,无视容迦胸前浸透的血色,她侧过头道:“我以为你不会疼了呢。”
他的心早就该死在第一世中。
“……”
阿善被困在佛岐山的第三日,容迦告诉她荣皇宫的战乱平了,不过对于容羡的事他只字不提。又过了一日,容迦忽然问她:“你是用腐。尸。虫的核珠救得容羡?”
阿善先是一怔,接着很快反应过来容迦话中的漏洞,心快速一跳,她明白容羡这是没事了。
与前几日的行尸走肉不同,阿善眸中很快有了光彩,容迦冷眼看着阿善变得鲜活,嗓音波澜不惊不知是夸还是怎样,“不愧是我亲自教出来的。”
无论阿善如今有多抗拒讨厌容迦,她都无法消除容迦带给她的那十余年山上记忆。
看,就连她救心上人,都是用他曾经他教给她的法子。
阿善以为,随着容羡的苏醒,容迦这边会有所防备,谁知他还是整日陪她待在这佛岐山上,安静平和仿佛丝毫不担心容羡攻来。
阿善心中隐有担心,她怕容迦早已在山上布好陷阱,正等着容羡他们往里跳。不能坐以待毙,所以在被困在佛岐山的第五日,阿善主动同容迦缓和了关系。
容迦伤口未愈,每日都需要擦药,这天阿善主动走到他身边,蹲下。身按住他的手,“我来帮你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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