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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大清朝已经有四个月了,好歹这些散碎银子打点了一下枣林镇的乡老,拖了一个多月后一份草草写就的落籍文书算是到手了。哥们算是混上大清朝的城镇户口了。又花了20块鹰洋买下了岳而庄南的一块山地,我看到乡老完全一副看毛哥的眼神盯着我办田契,临了还不住的介绍城里一位名医,还算比较有良心,担心我是犯了癔症。可以理解,花着响当当的银洋买了埋死人都嫌石头多的荒地,确实很犯二。我只好说:“朝东能看到城里,风景好,我就想住的方便点”乡老大概看着文书落了印,也就没再多啰嗦,摇摇头背着手进了屋,倒是乡老的孙子跑到我跟前东瞅西瞧,我装作友好的躬下身问:“小朋友,你看啥呢”“嗯,看败家子,爷爷说你是败家子,我就瞧瞧,败家子都长你这么大个子吗?”孩他爹冲出来,冲我一撇嘴,大概是个笑的意思,卷起小孩一溜烟的消失,就剩我自己在乡老院门前弓着腰傻楞着。远处的胡同拐角处几个大姑娘小媳妇拼命捂着嘴压抑的窒息的笑声传来,虽然看不到人,我也知道是在笑我这个头号败家子,笑吧,快别憋死你!我恨恨的扭头就向村外走去。
现在我已经进了四趟济南府了,大体上也摸熟了济南府的情况,不过除了去不同的当铺当手表也没有其他来钱的门路。好在我的机械表批的便宜当的合适,现在我已经可以当到每块十五两关平银的水准了。防止让人看出破绽,我几乎走遍了济南府的大小当铺,哎,一把辛酸泪啊。
今天又进城了,好歹学会了骑骡子,买的大青骡子放在乡老家,免费让他使唤,我也省得照看牲口,还好没有同时代的穿越客,不然准会被评为最没出息的穿越客金像奖。到了城西的五里牌坊,下了骡子歇歇脚,路边开始有茶水摊,喝碗大叶子日照野茶,暑气顿消。眼前这牌坊为石质,高约三米,宽两米,两底座上竖东西两根石柱,上镌刻“手绢七尺于灵前,至死不悔。随双亲于地下,携手同行”,石柱上端两层横梁,中间刻“旌孝双亲”,横梁上端为龙纹花卉顶罩。其实此坊为“孝女坊”,后因此坊居城五里,人们便俗称此坊为“五里牌坊了”。听了摊主的讲古,我也有些入神了,浑不知身边有个第三只手正在悄悄靠过来。“啪”第三只手被打掉,这位还七个不服八个不忿,一扭头就骂上了:“窝门,你作死么。。。”这位一看身后的长袍马褂的公子和四个短打扮的护院,就知道事岔了,还没等楞过神,就被一耳光,弄了他个仰摆牙,一个青衣小帽的小厮就卷上了“你这二流八蛋的玩意儿,麻利儿的拔腚,再死乞白赖地在这里粘缠,我就掏出你的牛黄狗宝来”。吓得这位爬起来就凉锅贴饼子——溜了。
“多谢这位爷仗义相助”我咋么觉得像演古装戏。
“扑哧”这位公子笑了“得了,爷们,你也不是个孔夫子的门生,有事找你说道说道”
“未请教公子是”
“小爷是桓台苗家的四少爷”小厮背身翘着大拇指,那叫一个傲气啊。
“终于找到正主了”我心话:“就怕没人识货,有这个明眼人就齐活了”,上了苗家的大车,我通过ba植入系统搜索着苗家的资料:“苗氏集团是以苗世厚(得卿)、苗世远(杏村)、苗世德(星恒)、苗世循(海南)四堂兄弟为首形成的,他们数十年间先后创办过十几个企业,如恭聚如粮栈、恒聚和粮栈、公聚和粮栈、同聚长粮栈、成丰面粉厂、成记面粉厂、西安成丰面粉厂、成通沙厂、成大沙厂、文德铁工厂、南记普丰面粉厂等。苗氏兄弟来济南之前,世居山东桓台县索镇。1894年,苗家与索镇的油店大户荣仲森合伙开了一家聚恒油坊,到1898年即获利3000两白银,两家各分红利1000两白银。这时,索镇流传着“要发大财还得去济南”的说法,苗世厚、苗世远颇为心动,于1899年与郑金声、杨育轩各出银1000两白银,有苗世厚、苗世远道济南泺口开设粮栈。当时,两人还怕来济南“人生地不熟”,立不住脚,遂与荣仲森商议,从聚恒油坊拿出200两白银,托郑金生到山东巡抚衙门走动,“纳票人捐”苗世厚捐了个例贡生,授六品衔,候补直隶州州同;荣仲森也捐了个例贡生,授六品衔,候补直隶州州判。随后,苗世厚与苗世远到泺口开设了恭聚和粮栈。粮栈经营6年后获利7000两白银。
受第一个粮栈成功的鼓舞,1906年,苗世厚和荣仲森决定以索镇恒聚油坊6年的红利4000两白银作底金,在泺口再开一家恒聚和粮栈,由苗世厚任经理,苗世远任副经理。从此,两个粮栈互通信息,相互配合,在竞争中始终处于有利位置,几年间苗家又获利5000两白银。1910年,又以这5000两白银作底金,在泺口开设了苗家独资企业公聚合粮栈,由苗世远任经理。这是正值辛亥革命前夕,时局不稳,合资的荣、郑、杨三家怕粮栈遭受损失,要求分伙或退股。经协商,索镇的油坊归荣家经营,济南的粮栈归苗家经营,同时退还郑、杨两家的股金和分红。为了便于经营,苗家撤销了恭聚和与恒聚和粮栈,只保留了泺口的公聚和粮栈,同时于1911年在济南火车站附近开设了恒聚成炭栈。这是,济南的交易中心已经从泺口转向了商埠,苗家抓住这个机会,于1912年在经一纬四路建了30间营业楼,又将炭栈改为粮栈。由此,苗家的粮栈生意进入了辉煌期。两年后,苗家的粮栈获利近50倍!苗氏由此登上了济南粮栈业霸主的地位,并在长达22年中独揽广帮生米生意。
据说,苗世远擅长经营,他先遍告业内,到恒聚成存面不仅分文不收还将妥善保管。许多实力弱小、仓库狭窄的粮栈业主听后,十分高兴,变把苗世远这个当成了自己的仓库。广帮客商到济南,苗世远领着他们到仓库一转,如山的麻袋堆把广商们看的目瞪口呆:济南竟有这么有实力的坐商!买卖一下子做成了。
第一次世界大战后,中国粮食、油料作物出口激增,广东商人以及住广东的外商洋行买办纷纷北上寻求货源,苗世远主动同他们联手,取得了他们的信任。刚合作时,有一年天气异常,花生歉收,生米价格陡然上涨。而此时广东客商提前预定了期货,若按合同行事,苗家损失惨重。但是苗世远果断做出决定,仍按合同行事,损失由恒聚成全包!这笔生意是赔定了,细算下来苗家等于白干两年。但这样做的结果是,恒聚成在粮油业的口碑一下子就树起来了。此后,广东客商做生意已非苗家不成,生米生意彻底被苗家垄断。苗世远后来还创办了面粉厂、纱厂,其先租后买的鲁丰纱厂改名为成大纱厂,即今天的国棉一厂。
苗世远为人厚道,颇善交游,工作十分勤勉,据说每天天不亮就坐着车到工厂巡视,逼得手下人不敢懈怠。他病逝时,送葬的队伍从纬十二路一直排到纬二路,在桓台老家也是同时出大殡,就连当时的政要汪副委员长、陈公博等人都送了花圈。
这位苗四爷大概就是苗世循(海南)了,想到这,我一拱手:“原来是海南兄当面,不知小弟有什么可以效劳的?”“行啊,爷们,这就门清了”小厮乐得尖牙不见嘴。“啪”后脑勺挨了一巴掌。“无礼”苗海南也挺奇怪,按说自己是找了十来天才找到正主的,苗家在济南府也是初来乍到,要说老家索镇家喻户晓倒是正常,可是自己明明就是家里游手好闲的一个,二哥人面广,有人知道不稀奇,自己咋就有名了。我自然不会说破,两个人顿时熟络起来,聊了半天才明白,原来这位是从一个当铺的朋友那儿听说最近济南府当铺行收了不少好表,做工精致,价钱也不贵就是来路不清,倒手也卖不上价格去。所以动了心思,想看看源头有啥油水没,当然也不排除这位四爷纯属闲的蛋疼。
“这么说是兄弟你自家出产的”苗四爷吃了一惊。“兄弟家有作坊了”
“作坊在海外”我赶紧堵上话头,万一这位爷要参观一下,他会不会被机枪塔打成渣且不说,光工作舱的自动生产线就够他发疯的。“我这回是回乡省亲兼顾着看看行情。”
两个人貌似亲热的互相探着海底,聊了一路倒是更加投脾气了。
“兄弟说的这个三转一响是啥意思”
“三转是手表、自行车、缝纫机,一响是电唱机”
“手表自然是兄弟家的,自行车我也见过,罗三爷家的二小子骑过,一大一小俩轮子紧蹬沓,倒也是个有意思的玩意,这缝纫机是个啥物件,莫非可以缝衣服。”
“其实兄弟家的海外作坊都能生产,这次回来也带来点简单的设备像试试行情,要是好呢就在这济南府也立个铺面”
“成啊,不说别的就你这手表,济南府,不就是整个大清朝也是独一份,原来都是洋人造的稀罕玩意,没想到兄弟家造的更见精细,不过家里头现在是我二哥说了算,要不我做东,咱兄弟铁公祠垫吧点荷叶包子,边吃边等,二哥陪老太太在北极庙上香,一会儿让小六去喊他,我给你说啊,我这二哥脑子活泛,一肚子生意经,就说他。。。。”
“就依贤弟,正要向杏村兄当面请益。”
“嗨,又酸上了吧,我二哥可是个生意人,不会拽文的。”
书说简短,吃完大明湖的荷叶包子,我们几人有说有笑的来到北极庙前。
“二哥,人我给你带来了,我给你说,这位兄弟家里的作坊真是没的说,就这个手表那比英吉利货都强,可惜是在海外,没能见识一番。”
“四弟,休得无礼。还不为为兄介绍一下。”
“好啊,二哥,啊哦,对了兄弟你贵姓?”
我和苗杏村两个人面面相觑,都是满头黑线,感情这位南海兄称兄道弟的聊了半天,压根就没记住对方姓是名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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