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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防部派员前来宣抚,而且还是王英楷这样的大员头也皱得不行。
他知道不断地有人在向端方和国防部告自己的“黑状”,虽然具体哪一个他未必每次都能得知详情,但带了这么多年的兵,又在奉天吃了老大一个亏,他用脚趾头也能想得出来究竟是谁在幕后撑腰。
接到消息的当晚,张勋特意在家里摆了一桌,这是他的习惯,要召集心腹议事不说开会,只说宴请。更何况如果真要开会,那一竿子和他不对付的家伙也理当出席,到时候大眼瞪小眼,他也不想自讨没趣。
等一干往日的心腹齐聚麾下后,张勋怒气冲冲地说道:“姜桂题这老不死又给咱出了难题,国防部王侍郎要来毅军宣抚。”
“宣抚?”几个亲信一下子愣住了,好半天才有人小心翼翼地说道,“军门,俺们咋办?”
“咋办?”张勋瞪着眼睛,“我要知道咋办,还用叫你们来么?”
沉默了好一阵子,终于有人打破了沉寂:“军门,标下有个主意。”
“说。”
“卑职似乎记得当年袁大帅练兵时,这王大人和军门也算同僚,这抬头不见低头见,他现在发达了,军门虽然资历比他老一些,面上还是要客气,招待也要隆重,而且得封个大红利市。”
“嗯,这个使得。”
“明儿军门得召集各大营官开会,告诉他们宣抚一事,让他们夹紧尾巴做人。反正军门手里也不是没有他们的把柄。若他们不服。咱们只管报给王大人,再怎么说军门也是一军之长,上头也要客气几分。”
听了这话。张勋笑骂道:“好你个马陆头,这条也使得。不过要看他们识相不识相,如果识相,我一句话不说,如果不识相,老子就把他们的丑事全部抖出去。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这第三条,咱们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好。这花名册也好,校阅也好,都得准备起来,面子上不能太寒碜了。”
“好,校阅就让你们‘闿’字营担纲主力。”接收毅军后,张勋借口内部整顿、裁汰老弱,充实人员。陆续在直隶等地新募了数百士兵组成了一个新营并交由绰号马陆头地马闿带领,希望假以时日,通过内部不断地换血将整支毅军人马都换成自己的嫡系,到那时候要办谁就办谁。不用看哪一个的脸色——这也是原有地毅军营官和张勋之间矛盾根深蒂固之所在。
另一旁的米振标等人也在紧锣密鼓地准备。
“大哥,我都准备好了。弟兄们就等您的号令。”
“注意保密,到时候打他个措手不及,我倒要看看那家伙如何应付。”
等王英楷率领随从,在直隶地方官的指引下浩浩荡荡前往毅军驻地时,早已穿戴整齐的张勋率着一干军官20里外远迎,一看见扬的架势,他就恭恭敬敬地迎了上去。
“卑职恭迎宣抚使大人……”
“卑职等恭迎宣抚使大人。”张勋身后地声音还算齐整,只是听上去似乎有气无力,软绵绵提不起劲道。张勋恨得咬牙切齿:你们这批王八羔子,老子总有一天要你们好看!
“敬轩客气了,这次兄弟来宣抚,一是公干,二也是来看望老朋友。”
“岂敢,岂敢。”张勋一边和众人寒暄,一边往驻地引,米振标等人虽脸上也堆着笑,但眼神明显在朝天空中飘荡,一副四不着落的模样,仿佛空气中有什么物事值得跟踪似的。张勋咬牙切齿,脸上却忍耐了下来。好在王英楷似乎也没发现异常,就这么紧赶慢赶地到了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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