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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不是你带她去的卡吉?不是你最了解她的心性?”知道她去了,便不可能不管。
沐寒声说那句话时,幽冷、笃沉。
好在,山崩一事,她挺过来了,否则,沐寒声真不知如何跨过这个坎儿,正因如此,他不可能再将她留在伊斯。
沐寒声走之后,苏曜拧眉立在床边许久。
他永远不会忘记山崩那一晚,惊醒不见她,那种惶恐真真切切噬咬着心尖,咬得他透不过气。
再醒来知道她没事,他自责、懊悔,也安了心,否则,她若真的出事,他该如何?
沐寒声从苏曜住处离开,先给言舒打打电话,听言舒说,她竟然还在睡,睡得极其安稳,这才薄唇微勾,安心的挂掉。
他还有个会议,油田在北欧是一块肥肉,要分鼎没那么容易,但他既然提出来了,自是有把握的,否则如何迎妻子回国?
伊斯高层对他是极其恭敬的,哪怕荣京那边都没给出他确切的身份,依旧不敢怠慢,因为杜峥平的原话是“待好沐先生,定能赢得荣京助力。”
会议进行了大概两个半小时,沐寒声再离开时,都快两点了,妻子该醒了。
出了市政大厅时,伊斯总理事给他递了上好的香烟,却被沐寒声抬手拒了。
总理事愣了一下,心里也一紧,“沐先生戒烟了?”
沐寒声淡然勾了一下嘴角,低声:“在尝试。”
总理事松了口气,不是因为他照顾不周就好,这才恭敬的笑着,不乏打趣:“从前还听闻沐先生嗜烟,这可不是冤蔑了您?”
一行人已经走出门口,对于总理事的话,沐寒声淡然勾唇,一点不觉得冤枉,好脾气的说着:“年少不学好,的确常年烟不离手。”说到这里,笑意浓了些,“如今人上了年纪,身体折腾不起,还有妻儿要养呢!”
这话让一行人都诧异的愣了一下。
但凡与沐寒声有过交集的人一定都知道他淡漠、寡言的性子,大多时候只是面色沉凝,好一点,神色温尔几许,却不会这样闲适的聊天,更不会说出如此接地气的话。
至于,他的妻儿?
一圈人虽是好奇至极,却谁也不敢多问,大胆些的便几许揣测,莫不是被他救出来的那位大翻译?
一行人一直将沐寒声送到车子边上。
沐寒声略微回身,礼仪性的点了一下头,却是让几个人立即欠身相送。
车子离去,后头的人才敢松口气,偶尔几许猜测。
沐寒声有妻儿?
那么说,性子该是温和很多了,今天这会没白开,伊斯定能得其相助?
……
沐寒声在中途没有停留,直奔酒店返回。
进了两人订住的房间,却见了言舒一脸为难的皱眉,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的候在浴室门口,见了他,跟见救星似的。
他也不怪罪,知道他的小妻子最近时而可爱,也有些任性,只是放下车钥匙,走到浴室门口,听了听里头的动静。
“在洗澡?”他终于低低的一句。
言舒为难的点头又摇头,只说:“中午在菜里放的药,被太太发现了,说菜的味道也怪,大概是知道混了鱼油……吃了几口就进去了,没出来……”
说实话,言舒也尝了尝,实在什么也没尝出来。
沐寒声却忽然勾唇笑了一下,她是傅家千金,哪怕傅家没落了,她身上的矜贵没变,用的,她还能节俭忍耐,吃的,她定是极其挑剔和敏感的。
他摆了摆手示意言舒先出去,还破天荒的一句:“辛苦了。”
辛、辛苦?言舒的脚步愣了一下,她跟了沐总这么多年,这话可从来没听过的。
见她走了又顿住转身,沐寒声看过去一眼,“怎么,要奖赏?”
言舒吓得立刻摇头,她可不敢,欠了欠身,赶紧退出去了。
沐寒声唇角的笑意没散,这才走到浴室门口,抬手敲了一下,声线低醇、温和,依旧故意是那个捎带情趣的称呼:“七七?”
他这显然是在哄她,菜里放药,油里混鱼油都是他的主意,妻子不高兴了,‘哄’自然是他的职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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