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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安妮,你真的应该到阿拉斯加来,只有亲眼见过如此景象,才知道大自然的神奇。”仅仅是一瞬间,眼前所有的绚丽都消失殆尽,整片逐渐化为黑sè的天空一尘不染,就连星光都消失不见。刹那间,顾洛北还以为是自己眼睛失明了,不过眨了眨眼,就看见点点星光逐渐lù出了面貌,这才明白过来,极光消失了。
没有亲眼见过,永远不会知道大自然的神奇。顾洛北以为自己在公路旅行时已经见过yīn阳相见的天空壮丽,还在山丘沙漠高山旅行过,对大自然有了一些了解,但极光依旧让顾洛北觉得自己是井底之蛙。
穷极所有想象,也无法描述出这壮丽的画面。
虽然安妮一海瑟薇通过顾洛北的描述,已经深刻感受到了那壮观,但顾洛北依旧觉得,自己的言语苍白无力,甚至连极光的万分之一都没有展现出来。世界上最华丽的辞藻,也比不上亲眼所见。
“那你真的应该带我去见识见识。”从顾洛北略感遗憾和—震惊的语气中,安妮一海瑟薇清晰地明白了:刚才已经华丽至极的语言,却依旧不足以表达顾洛北心中的震撼。安妮一海瑟薇心中对极光的向往,也无法遏制地滋长了起来。
“将来有机会了,我们一起去北极看极光吧。”顾洛北的语气始终带着惊叹,虽然极光已经消失了,但那种余味却依旧在脑海久久无法散去。极光被称为地球上最壮观的景象,不是没有道理的。
安妮一海瑟薇睁开眼睛,黑暗散去,眼前的天幕也依旧渲成了黑sè,不过她却能在地平线上捕捉到最后一丝火光把天地交接的地方染成了淡淡的粉红sè,然后一点一点被黑sè吞噬,直到消失。天幕上点点星光因为没有云彩的遮挡,完全在视野里显lù出来,和地面上逐渐亮起的万家灯火形成了呼应。头顶上的路灯“噔”地一下亮了起来明亮的光线把笼罩在身上的夜幕瞬间驱赶到了金黄sè光圈之外。此景,也让心底瞬间一暖。
“安妮!”后面瑞贝卡一海伦的声音响了起来,安妮一海瑟薇回头一看,知道要轮到自己的戏份了,右手出示一个“PK”的手势,就对着电话说道,“我要去拍戏了回头再说吧。”然后就毛毛躁躁地把手机关了。
顾洛北看着只留下忙音的手机,嘴角的笑容却没有消散。在大自然的神奇面前所有的烦恼都烟消云散,顿时有一种世界皆在我手中的感觉。
“大毁灭之后,你一个人站在那里。陌生之地的边缘你在那等待什么。
而灾难依然接踵而至,你在心底呐喊,“救救我”你已经孤单得无可奈何。你是否感到冰冷无助?你徒劳地造着希望,但徒劳便是你的所有。记住这所有的悲哀和沮丧然后放手,放手!”
不由自主的,“天光”的旋律就从顾洛北的嘴边逸了出来,经历了公路旅行和纳什维尔的领悟,这一次歌词并没有得到增加,不过这一次,顾洛北却轻声把昏歌完整的旋律哼唱了出来内心的震撼还没有来得及散去,脑海中的壮观和神奇都化作了一个个乐符。
“天光”如此大气的歌曲,哥歌的大气甚至超出了顾洛北自己的控制。的确,这是需要交响乐团才能展现出来的恢弘仅凭一哥嗓子又如何能够驾取呢?不过,顾洛北还是把副歌哼完了反复哼了两遍,“天光”的昏歌部分算是完成了。
顾洛北脑海里甚至可以勾勒出要使用什么乐器,电吉他和架子鼓的搭配会是完美的组合,不过主歌部分呢?要用什么曲调切入这首歌,又要用什么样的歌词搭配如此恢弘的昏歌呢?
顾洛北不由有些头疼,歌曲写得太出sè也是一个问题。看来,“天光”这首歌暂时还是完成不了了,现在至多只能算是完成了半首,下一次要再找到灵感,不知又是何时了。
漫步往回走,出来差不多有半个小时了,再不回去,估计克里斯托弗诺兰和剧组的工作人员都要等到无聊了,再说,让同剧的演员一直等待下去,也不是办法。
脑海里“天光”的旋律还在和极光的景象交错,猛然之间,顾洛北的脑子就开窍了。
在之前的思考之中,顾洛北一直下意识地把〖警〗察这个职业单独拿出来做思考,会考虑到一名老道的〖警〗察需要具备的特xìng,可事实上,这是一种愚蠢的想法。把人和职业分开来思考,是不能成立的,这就好比把一个人二十岁时的行为单独拿出来看,却不管之前十九年的岁月累积,也不管其他因素对二十岁行为造成的影响,这是不能分裂开来单独思考的。
顾洛北犯了一个常识xìng的错误,因为一心在钻研演技上,所以把威尔一多莫〖警〗察的身份刻意放大了,反而忽略了他这个人,本末倒置了。
演技,是表演,但不仅仅是表演,夏是对一个角sè的演绎。一个角sè身上,职业只是其中一个特点,除此之外,这个角sè还有言行举止,只有从角sè本身的细节入手,才能真正地读懂这个角sè。
顾洛北知道,自己着相了。
之前这段时间的拍摄,顾洛北一直是凭借着对威尔一多莫这个人的理解进行表演的,反而意外地符合了正确的轨迹。仔细想想,之前的东尼一达克和斯图一谢泼德,顾洛北都是从角sè本身入手,这才有如此出sè的表现。这一次面对威尔一多莫这个巨大的挑战,顾洛北不得不多想一些,反而想岔了,走了弯路,导致表演时一直束手束脚。
现在再想回来,脑袋顿时灵光了许多。威尔一多莫这个人物最重要的是什么,是一种咄咄逼人的强大气势,还是洞悉一切的细腻心思,在顾洛北看来,都不是,而是成竹在xiōng的气场。那是一种岁月所累积下来的气场,即使是一个简单的眼神,都可以蕴含着他的睿智,这才是这个人物最核心的特点。
顾洛北的思绪已经从刚才恢弘壮观的极光上转移到了威尔一多莫这个角sè上”一路边走遍沉思,还好这个小镇并没有太多的行人车辆,否则在大道中心走路时还走神思考,那纯粹就是找死的行为了。
眼神?东尼一达克惶恐不安的眼神,斯图谢泼德恐惧惊慌的眼神,那么威尔一多莫的眼神又应该如何?
悠长深邃?智珠在握?凛冽犀利?一双眼睛里可以透lù的情绪太多,很多时候”即使是一瞥,即使是眉头一皱,都可以幻化出多样错杂的情绪。威尔一多莫这个角sè显然比东尼一达克、斯图谢泼德都要丰富许多,在这个人物的身上有老探员的圆滑世故,也有〖警〗察的锋芒毕lù”更有失眠症患者的焦躁不安,那么一个眼神的层次显然就比想象中要多得多了。
在电影的前半段,案件还在初期调查的阶段,威尔一多莫的眼神是沉稳睿智的,此时此刻”失眠症和极昼现象尚未真正影响到他的判断,依靠他多年的办案经验,他对案件的脉络有着惊人的洞察力。
那么,到了后半段呢?
持续的失眠容易让人焦躁,而阿拉斯加长时间的极昼让人对黑暗失去记忆,无穷无尽的阳光反而容易让人头昏脑胀。当理智一点一点被抽走,而面对的敌人所布下的陷阱又一个个地出现在面前。威尔一多莫的情绪会越来越急,逐渐变大的压力伴随着精力下降、心跳加快、血液加速会让人失去判断力,运转灵活的大脑开始崩塌,甚至连体力都开始枯竭。但为了破案,威尔一多莫不能让自己崩溃,只是不由自主地容易紧张容易急迫,身不由己”就是描述这个状态的。
其实,这就是一场威尔一多莫自己和自己的拉椐战了,同时也是〖警〗察和凶手之间的斗智斗勇。
想到这里,顾洛北脑海里顿时亮起了一盏灯,脸上不由自主就挂起了笑容。
在这一瞬间,顾洛北只感觉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起来,倒有些武侠小说里描写主角武功突破了一般,只是他是想通了。这是一种领悟,具〖体〗内容说不上来,但脑海里却清晰地感觉到有所突破。
回到剧组,克里斯托弗一诺兰远远地就看到了顾洛北那双恢复自信清明的眼睛,心中暗暗叫了一声好。不说顾洛北是否突破了演技的瓶颈,至少他的自信是回来了,状态也会慢慢回归。克里斯托弗一诺兰相信,只要顾洛北有面试时的水准,这个角sè他就肯定没有问题。
克里斯托弗一诺兰原本以为就可以再次开始拍摄了,却见顾洛北和剧组工作人员、同僚演员们道歉了一番之后,居然就溜达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去。原本克里斯托弗一诺兰还以为顾洛北要去补妆,毕竟这一去就过了四十分钟,不补妆,他看起来就不像三十岁后半段的大叔了。但不想,顾洛北居然从包里拿出了一个本子,在本子上奋笔疾书起来。
克里斯托弗诺兰看了看泰迪一贝尔,眼神示意了自己的疑huò。泰迪一贝尔轻轻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不清楚情况。不过他却是直接走了过去,拍了拍站在旁边一脸好奇的化妆师,走到顾洛北的身后,只看到顾洛北在飞快地写着曲谱,看那潦草的符号,周围没有一个人看得懂。
要不是泰迪一贝尔认出了顾洛北写谱子的本子是自己制作的,估计还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知道顾洛北在干什么之后,泰迪一贝尔回头对克里斯托弗一诺兰lù出了一个苦笑,双手竖了起来,示意再给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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